陳溯把車門打開後,易晉便把我從椅子上抱了起來,他笑著說:“該上車了。”
下一秒我人就被他放在了椅子上,易晉彎身坐了進來後,便替我將身上的毯子裹緊了一點,便問我:“冷嗎?”
我立馬用暖洋洋的手貼在他臉上問:“你覺得冷不冷?”我想了想說:“我熱。”
便想要把身上的毯子給扯下來,易晉摁住我的手,瞪了我一眼。
我小聲抗議了一句說:“這還是夏天,你給我裹這麼一層毯子,我肯定熱,你看大街上的人都還穿著短袖呢。”
易晉說了一句:“不許胡鬧。”然後把我手給重新塞進了毯子內。
我沒有辦法了,隻能坐在那,任由他把我包裹得跟木乃伊一樣。
我以為今天就去鄉下,可誰知道我們的車還是開回了原先住的酒店,易晉說,我現在的身體還不適合坐太久的車,等緩兩天再搬去鄉下住。
他說緩兩天就緩兩天。,反正我也不是特別著急,出了醫院後在酒店住的這幾天我一直想問問譚菀這段時間的情況,是否有轉醒,這段時間自己生病了,也沒有多少精力和時間去看譚菀。
而問易晉是不可能了的,他現在隻希望我養好身體,都盡量禁止這些事情打擾到我,這段時間也從來不和我提這件事情,所以,我現在所處的環境幾乎是密閉的。
不過,雖然密閉,可也有能夠挖爛的牆角,這個牆角自然是安妮,她是肯定知道譚菀現在的情況的。
不過我也是纏了安妮好久,纏得她實在是沒辦法了,她才肯告訴我,她說譚菀從那天起到至今都還沒醒,人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身體體征都很穩定,而易晉也去國外請了這方麵的專家來替譚菀進行刺激和治療。
聽到這個消息後,我當天晚上沒怎麼吃飯,心情也不是特別的好,如今已經快一個月了,譚菀還是沒有醒來,這代表著什麼。醫生曾經說過,如果一個月沒有蘇醒的話,問題可能就會嚴重很多,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來也說不定。
易晉端著晚餐進了臥室後,我正坐在那流著淚,他一來,我立馬用最快速的時間摸掉了臉上的眼淚,然後扭頭看向易晉,對他笑著說:“你怎麼進來啊。”說完,我又看到了他手上端著的飯,我小聲說了一句:“我今天吃了很多的水果,有點吃不下。”
我是真的吃不下,那東西吃到嘴裏,根本就沒有什麼胃口。易晉沒有理我,他端著飯菜走了過後,便把手上托盤輕輕的放在了一旁,然後緩緩蹲在了我麵前,用手抬起了我下巴打量著我紅彤彤的眼睛,皺眉問:“怎麼又哭了。”
我盡量讓自己聲音正常的說:“我沒有哭,隻是剛才眼睛有點癢,不舒服,揉了幾下。”
易晉不說話,就那樣看著我,良久過後,他從托盤內端起了小碗飯,他夾了一點青菜,用勺子遞到了我唇邊說:“不管如何,多少都要吃點。”
我剛想說我吃不下,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怕他生氣,最終還是緩慢的張開了唇,把飯給含住了。
易晉又替舀了一勺遞到我唇邊,我隻能強迫自己吞了下去,一口一口接著,之後小半碗飯還是被我吃完了,等易晉用餐巾在我唇邊擦拭了一下後,他便吩咐安妮倒了一杯溫開水進來,易晉試了一下水溫,覺得可以後,便遞給了,我立馬接過,喝了一大口後,把杯子遞給了他。
易晉接過來後,在遞給安妮時,他看了他一眼,情緒不明的說了說一句:“跟我出來。”
緊著著易晉沒有再說別的話,邊擦拭著手,邊朝著門的方向走了去。
我們都不清楚易晉找安妮有什麼事,裏麵就剩我們兩個人時,安妮有些害怕的看了我一眼,我立馬安撫著她說:“別怕,沒事的,他又不會吃了你,你幹嘛這麼怕他。”
安妮也不敢再耽誤時間,迅速出了房間,她出去後,我也沒有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吃完飯後,躺在床上翻了下雜誌,因為覺得有些累了,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後,易晉抱著我從床上下來,替我穿衣服的人卻不是安妮了,我以為她在外麵忙活著,也就沒有在意,等穿好衣服後,易晉扶著我從椅子上走了下來,問我:“能走嗎?”
我覺得腿沒那麼軟了,當即便笑著將手伸了出來,說:“你拉著我走。”
易晉笑了兩聲,便牽著我從臥室內緩緩走了出去,到達客廳後,陳溯正站在餐桌旁邊,還是沒有看到安妮,易晉扶著我坐下後,便替我將盛好的湯放在了我麵前,我左右環顧了一圈問:“安妮呢?”
易晉對於我這個問題,並沒有特別的重視,而是替把湯攪拌了兩下,讓湯的溫度盡量趨於溫的熱度,他說:“公司現在有點忙,派她過去處理點事情。”
這樣的場景有些似曾相識,因為曾經於曼婷無緣無故不在身邊,易晉也是如此說的,估計是安妮告訴了我一些不該告訴我的。
他將勺子遞給我,淡淡說了一句:“吃飯吧。”
我卻沒有去接,而是看向易晉說:“安妮是不是被你辭了?”
易晉看向我,也沒有否認,他見我沒有接勺子,便順手把勺子放在了我的碟子旁說:“對於一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下屬,辭退對於雙方來說,都是解決麻煩的唯一途徑。”
我大聲說:“是我我逼著她說的,這不能怪她!”
我這句話剛落音,易晉手上的勺子便重重落在了桌上,他冷冷的看著我,我也看向他。
他說:“對於我來說,是不是你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看到你的眼淚,這才是辭退她的原因。”
他說完這句話,也不再和我多說什麼,重新拿起桌上的勺子後,替我盛了一些青菜粥放在碗內說:“吃吧。”
我不想和易晉硬碰硬,所以這樣往往達不到我想到的結果,而且我也不能讓安妮因為我平白無故的就丟了工作,我便一聲不吭的吃著飯,之後易晉和我說什麼,我都不聽,也沒有給他回應。
新來的,來照顧我的這個人,比安妮更謹慎,問她什麼,隻有知道和不知道,讓人覺得無比的無聊,安妮有時候會偷懶,不過在哄人方麵,她倒是比誰都行。
易晉下午有點事情需要去外麵談,不能點著我,又怕我一個人無聊,便帶著我一起出了門,現在身體的力氣好了些,走路也完全沒有多少問題了,我跟著易晉上了車後,他和我說話,我也別臉看向窗外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他看了一眼我這樣一幅模樣,便笑了笑,倒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吩咐了一句,讓司機開車。
緊接著車子便緩緩開動,從酒店門口勻速的開離後,我沒想到易晉要一起吃飯的人,竟然是和於氏的股東,何尚明,這個人是於正和股東關係裏麵,最好的一位,我不知道易晉為什麼會和他一起吃飯。
何尚明自然認識我,他見我跟在易晉身邊,臉上略有些尷尬,不過他似乎並沒有時間多理會我,把已經請進包房後,便對易晉說:“易總,我這次來,是有正事和您說。”他從包內拿出了一份資料遞給易晉說:“這是這幾年來,於正和和黑道那邊做的一些洗黑錢的勾當,他沒少利用於氏幫那些走私販子們運毒品掙錢。”何尚明又壓低聲音說:“聽說當年吳誌軍的死,就是於正和找黑道那邊的人幹的,一槍斃命、橫死街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