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沒有顧易晉在和我生氣,這麼開心的一件事情,我第一個想告訴的人就是他。
他聽到我這話,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但是上語氣比上次好太多了,他低聲說:“是嗎。”
我說:“那是當然的,醫生還說我恢複得很好。”
他那邊特別安靜,應該是在辦公室內的地方,他說:“既然醫生說恢複得很好,那就繼續保持。”
我說:“那你什麼時候來看我?”
我脫口而出這句話後,握住手機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我有點緊張的等待著。
過了差不多十幾秒的時間,在我的期待,易晉說:“我今天有點事,改天吧。”
聽到他這句話,我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
他聽出了我的不開心,過了半晌,又在後麵補了一句:“星期六應該有時間,明天要出差一趟。”
我說:“那我知道了,不打擾你了。”
我說完,便提前把電話給掛了。
安妮見我打完電話後,一臉的不開心,便試著問了一句:“怎麼了?”
我把手機遞給她,說了一句沒事,便自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床那端走了去。
安妮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一時看了一眼手機,一時又看了看我,她見我又爬到了床上躺著,便問我:“您這就不走了嗎?”
我躺在床上後,用被子包裹住自己說:“有點累,想睡。”便沒有再理會安妮。
之後一下午,我都有點悶悶不樂,到達晚上安妮端著晚飯進來後,我也是吃幾口打算放下不吃的,安妮看了我一眼,像說什麼,這個時候門開了,我以為是護士,也沒什麼興致去看,躺在床上沒有動。
安妮卻朝著門的方向,驚訝的喚了一句:“易總?”
在聽到安妮這句易總時,我第一時間從床上一彈,甚至連身上的疼痛和不適都忘記了,立馬去看門口的人。
在那站著的確實是白天才跟我說不會來,要出差的易晉。
天色有點轉涼了,他穿著一件長款的黑色外套,身姿修長的立在那裏,我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還糅了兩下,兩下過後,我發現是他,便將臉上的欣喜一收,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安妮從床邊起身想說什麼,易晉對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吩咐安妮從病房離開後,他才反手將病房門給扣上後,踱步朝我走了過來。
他看向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我,好半晌,他才彎身坐在了床邊,抬眸看向病床上方我基本沒怎麼動過的晚餐。
他什麼都沒說,伸手端起那碗我隻碰了一口的骨頭湯後,才說:“自己起來還是我扶你起來。”
聽到他這句話,我趴在那依舊沒有動,易晉用勺子在碗內攪拌了幾下說:“看來這是不希望我來了。”
我依舊沒有動,易晉放下了手上那碗湯,便彎身將我從床上緩慢的抱了起來坐好,我又想躺下去,他指著我說了一句:“不準動,給我坐好。”
我這才停止了動作,沒有表情的看向他。
他也不跟我打馬虎眼,重新端起那碗湯後,對我說:“把它喝了。”
我沒有動,他又說了一句:“喝了。”
我說:“我手疼。”
他聽到我這句話,突然笑了一聲說:“你倒是挺會折磨我。”語畢,便舀了一勺湯親自喂到我嘴邊說:“吃吧。”
我覺得這才差不多,給了他一個麵子張了一下嘴,他一邊喂一邊念叨著問:“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反省。”
他見我不回答,便:“嗯?”了一聲。
我故意裝傻說:“什麼都沒做錯,我要反省什麼,反倒是有些人,幾天不來這裏,不聞不問,他更應該好好反省自己,他的良心會不會痛。”
易晉見我含沙射影,他笑了兩聲說:“喲,牙尖嘴利了。”
我強調說:“這是怨念。”
他抽了一張紙巾,動作在我嘴角無比專注的擦拭了兩下後,他說:“你還怨念,我呢,遲早要嚇死我是嗎,現在還敢在這裏跟我這麼義正言辭的狡辯,你告訴我,誰給你的膽,嗯?”
他嘴上雖然是如此說,可話語裏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怒意了,我知道他的氣消了,便越發大膽的說:“反正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在這個時候跟我吵架,不理我,就是不想照顧我罷了,你就是在找個借口逃避責任,還好我身體好,都這個樣了,好起來也就半個月,我才有求於你。”
我將他手從我嘴巴上給拿開,假裝生氣的怒視著他。
易晉將手上的紙巾丟在一旁後,眼眸內帶著笑意打量了幾眼說:“這是倒打一耙?”
我說:“是你倒打一耙,我剛才說的都是事實。”
易晉見我如此狡辯,也不跟我生氣,而是繼續用勺子喂了我一勺湯問:“那你打算怎樣。”
我朝他伸手說:“禮物。”
他略微挑眉,說:“你還敢要禮物?”
我理直氣壯問:“為什麼不敢?你沒發現自從我二十歲以後你就再也沒有給我禮物了嗎?”
易晉說:“你都大了,不是小孩了,怎麼還要禮物。”
我說:“也就是說,我現在大了,你就理所應當的不給我禮物了?”我冷笑了一聲說:“過幾天我就去我媽那裏告狀,說你欺負我。”
他見我這幅模樣,便低笑了一聲,然後拿起一旁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帶過來的袋子,遞給我說:“給。”我打量了一眼那個盒子,盒子很大,可是裏麵是什麼東西,我不確定,他什麼都送過給我了,我想他應該不會再送重複的。
我從他手上接過後,便迫不及待的去把盒子給打開,裏麵卻是一個極小的盒子,像是首飾盒之內的,我看了他一眼說:“你會不會太沒新意了?又是項鏈?我現在易家宅子裏的首飾盒裏麵,還有一盒子你送給我的首飾都沒有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