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1 / 2)

召集巴家眾人商討這次歸家事宜,仔細分析了實事,眾人全都緊鎖眉頭。畢竟在鹹陽城,呂不韋還會有所顧及,但一出城,以他食客能人眾多,要逃並不容易。我的人分二路計劃,縱然可行性高,但眾人還是有所憂慮。萬一不成,則功虧一簣。“夫人的計劃如果在他們的算計之內,這樣分二路不是更危險?”管家擔憂說道。“可是我如果直接隨二爺走棧道,道路崎嶇艱險,下手更是容易。”“要不,我們分四路,向四個不同方向前行,如果發現有追兵,就不回頭直進,如果不是清的那路,等逃到一定範圍,然後暴露身份,等那時,別的隊已相隔漸遠,再追也來不及了。如果沒有追兵,那就繞回鹹陽郊過秦嶺,走水路,直返巴家。”二少冷靜提示道。“分四路,雖說轉移了注意力,但是,我上次帶來的護衛,不得跟隨。巴家在鹹陽的店鋪,也要有人看護,管家經驗豐富,那些護衛就跟隨管家留在鹹陽,按在枳地定的方案發展。再說,這次二爺沒有帶護衛前來,所以能回巴家,也就吳達這一夥兒郎們。總數不到二十五人。一分開更是危險。”“要不,夫人隨柳芭莎小姐他們北上,呂賊自是不會想到夫人會跟匈奴人一起前行向北。”吳達大聲說道。“不可!”二少抬了抬手。製止吳達繼續說下去。然後又認真望我一眼。我溫和對他笑笑,搖下頭。知道他擔心什麼。混提爾達位高權重,又深得單於賞識,婚姻大事怎麼自己做主,柳芭莎是單於深愛的公主,自然不會放過如此良婿。雖說柳芭莎直爽可愛,與我情如姐妹,但要我效仿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就算平起我也不要,更不用說,我這個異族女子,最多也隻是個侍妾的命。我怎麼可能隨他一去匈奴就不回,北上也隻是繞道百裏,瞞過追兵就成。“二爺過慮了!”我撫下髻角,環視眾人道“也許隨匈奴人走,甚是不妥,但至少可以放鬆警惕,也未嚐不是一種方法。我們這樣分幾路走,所繞的路程月餘可返,這樣我們到家相差的時間不會過二月。如果實在放心不下,你們就回去,讓我留下吧,保存巴家的實力要緊!”“那怎麼可行!”青梅忙說道。室裏一片靜謐。都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來時,雖說還要攜帶貨物,但也無關生死,離開怎是如此之難了。“那按此法行事吧,青梅和小昭要跟隨我行,這二個頭是清的貼身丫頭,這次萬萬不能跟清引人注目。”最終二少終於冷靜吩咐。“我隻帶巴仁和吳達,眾丫頭中,連環的武功最好,讓她隨行。人是越少越好,關鍵時候便於逃脫。”“啊,夫人,那怎麼行,你的身邊怎麼可能隻有三個人保護?”小昭第一個不滿大叫,本是因為不能和我隨行正與青梅大眼瞪小眼,現在聽我隻帶三人,更是擔心。“我和連環打扮成公主的侍女,巴仁與吳達扮成混提爾達的侍衛。這樣合情合理。也不會引起人注意。公主那邊,我自會和她解釋。”反手捏捏身後小昭那氣鼓鼓的小臉笑道“再說,我們也就會一二月不見,到時回去忙起來,你們又得叫累了,這可是好不容易給你的假期了!”看來我這個笑話也不好笑,眾人還是臉色沉重,除了巴仁,吳達,連環三人因要跟隨於我,麵色平淡。接下來,商議行程安排,吩咐眾人購買路上物品。“清,你真的會回巴家嗎?”“除了回巴家,我還能去哪兒?放心吧,至少我現在不會逃避我的責任。所以也希望二爺你不要逃避!”哎,就算逃避也隻會去逃避我與他之間那幾分曖昧吧,這次回枳地,我還能如以往那樣平淡嗎?他坐在幾前,低頭不語。“二爺,我先去和公主商量下,爭取她的同意!明日就要起程,你也先去休息吧。”起身,走向屋外。站在廊裏,眺望遠處宮殿,在夕陽斜照下,片片生輝。如此美麗的地方,卻不是我清能容身之地。門廳處傳來嘻嘻哈哈說笑聲。是柳芭莎與混提爾達,他們又瘋狂購物回來。身上沒有錢的柳芭莎自是捉住著有錢的主兒,天天奔於市,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好逛的。也許愛買東西是女人的天性。微加發展,我也會是個很厲害的購物狂,隻是沒機會象柳芭莎那樣不用顧慮太多罷了。“清,你怎麼在這裏,不是有事的嗎?”柳芭莎跑過來,把包袱現於我麵前,“你看,我今天又買了好多東西。”“嗬嗬,我正有事找你了,我們去房裏說去!”微笑著看喜氣的她說道。“走吧!明天就要走了,我正要送你東西了!”她隨手把包袱扔給一旁不語的混提爾達,拉著我的手,就走。任她拖著,不免苦笑。一定要這樣風風火火的嗎?“咦!混提爾達,你怎麼還不回房收拾東西,明天就要走了!”柳芭莎看著跟進屋的混提爾達說道。他放下包袱,對柳芭莎說了幾句匈奴語,然後就看到柳芭莎嘟著嘴兒,一屁股坐到幾前不說話。我抬眉看她,想知道到底說的是什麼。混提爾達又說了句。看那臉色,似有威脅之意。柳芭莎又氣鼓鼓的回了幾句。二人一來一回,不知道到底在說什麼。誰叫我不懂他們說的了。最終二人都不說話了。“你們可以先聽我說幾句嗎?”看他們二人都不言語。我輕聲說道。於是說了有關計劃,征求他們的意思。良久柳芭莎點了點頭,抓起包袱,說道“清,我先回屋去了,反正我們還有時間在路上說。”又轉身瞪了混提爾達一眼,奔出門外。“過來!”他鐵青著臉,低聲命令道。緩緩移過去,也是對不起他。從塞外遠去枳地接我,又轉奔鹹陽,結果隻是最後知道我會回巴家。“你沒有要向我解釋的嗎?”他冷冷問道。“對不起!”“隻有一個對不起嗎?”“柳芭莎,是很好的姑娘,你應該珍惜!”我頭垂得更低。“她再好也不是我想送彎刀的人!”“我……”“記得明天一定要把彎刀佩戴在身上!”說完,黑著臉走了出去。這是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