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1 / 1)

帳房裏的帳是越來越亂,害我不得不清自下手,往往在帳房一呆就是一整天。怎麼也學不會用毛筆在細細的竹簡一筆一畫寫小字。於是找來一塊銅板,在上麵塗上厚厚的豬油,然後覆上一薄絹,用著根玉簪在上麵寫寫畫畫,用阿拉伯數字計算比寫中文快得多,算出結果讓眾人登記到竹簡上。慢慢清理出一些頭緒。眾人自然是沒見過我這種豬油寫字板,隻是認為很神奇,寫寫畫畫一大篇,把絹揭了再覆上又可以用,更不清楚我在上麵畫什麼鬼符,竟然可以很快算出結果。看來小時候很流行的豬油寫字板,也是一種很不錯的發明了。這些簡易的阿拉伯數字更不知道多少年後國人才能接受,我先用著,反正他們也不懂。帳房有五六個人,其中那權爺是管事。本來開始我進帳房,他還一副極拽的表情,說這裏如何那裏怎麼樣,錢怎麼花的,如何分派用度。後來看我不但識字,還對帳房裏的事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還在行,每每我問到一筆錢流向去處時,看那偷偷擦汗的樣兒,隻有冷笑。帳房這種地方,是最大意不得的,古今如此。小秋小荷二人跟在我身後也忙得團團轉,日漸清瘦。不過一個個還是很有精神,開始慢慢識字,做些事務。二少也時也進帳房來幫忙,可以說是禮數齊全,言簡意賅,幾乎沒什麼表情。隻因那日的爭執。那日屈家大少來巴府,他一直在場,大少好幾次想與我說幾句話都給他岔開,就算隻是個較陌生的朋友連夜趕來看我,怎麼也要休息會再讓人走吧。結果飯後,就借口帳房有事找我,對方不得不借口走人。曾何幾時,我已把屈家當成自己真正的娘家,結果他如此對我娘家人,自然惱火。他振振有詞說是為了避嫌,而我一句“連我丈夫都沒這樣管我,你憑什麼管我?難道叔叔和嫂嫂就不應該避嫌?”氣走滿麵鐵青的他,好幾天過去了,二人一直這樣對著,就是不說話,感覺也好累。“小姐,您想什麼了,二少爺來了!”小荷輕輕推了把坐在幾前發呆的我。“哦!”淡淡向他點點頭,又埋頭於雜亂的帳本之中。“ 東郊丹場來人了,據說是有事!”他神情嚴肅。哎!不到二十歲,就一副呆木瓜的臉,以後的幾十年,不變成一個木頭才怪了。“小秋,你留這裏先和各先生整理下近二個月的收成,理好等我一會回來再說。小荷,跟我去前廳!”起身奔向大廳走去。看來二個丫頭還是不夠用了。南牆角的梅花開得異常豔麗,整個巴府籠罩在淡淡的清香中。深吸口氣,拉緊了皮披,緩步前行。 “過年都不到十天了,大爺怎麼還沒回!”耳邊傳來二個丫頭低聲的嘀咕。抬眼望去,是二個在院裏掃雪的丫頭,見到回廊裏匆匆行走的我們忙請安招呼。是呀,大爺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大爺還是沒一點消息嗎?”“沒有!”二少低頭回答。輕歎口氣,怎麼還不回了.來這兒已半年多了,要能回去早就回去了,把屈家當成娘家,自然對這位從沒有見過麵的夫君有種莫明的依賴了。“小心!”二少厲喝一聲,同時把我撲倒在地,緊緊壓在地上。鮮血流入了我的眼。一把鋒利的匕首插在他肩頭。二少竟然幫我擋了一刀。身著仆人裝扮的凶手見行刺不成,又撲上來。小荷撲過去抱住凶手的腿,放聲尖叫救命。二少已鮮血不止,而我被壓在身下不能動彈。二少那溫熱的血緩緩在我臉上流著。凶手是對著我來的,二少沒必要這樣護著我。試圖推開二少,可是又怕動到傷口。“不要!”他緊緊盯著我的眼,搖頭。“不要,他要的是我的命!”再掙紮,雖說已聽到護衛的腳步聲了,可是刺客已掙脫小荷,伸出的腳都離二少背不到一尺。這一腳踏到匕首上,哪還能有命。“啊!”一聲尖叫,他的腿給什麼打中。尋聲而來的護衛很快把他製服,一邊的巴仁手上還拿著彈弓。原來剛剛救急的是巴仁。眾人扶起二少,早有人去請大夫。鮮血還是不停往外冒,由於失血過多,緊盯著我的眼都有分散。“閉上眼,大夫馬上會來!”內心慌亂,他會不會死呀,古代的醫術實在不怎麼樣,這種傷可是要人命的。看著他聽話的閉眼,不知滋味,前一刻還恨他入骨,可是他竟然會用身體幫我擋刀。情何以堪!“賤婦,今天我殺不了你,總有一天你會得報應的!”刺客滿臉桀驁,披頭散發,還不忘口吐厲言。我犯了哪門子賤了,我又要得什麼報應了?現在不是我要考慮的,先救二少最重要的。眾人把二少抬回房,大夫急忙過去處理傷口。吩咐護衛把刺客嚴密看守。我看書齋 www.5ccc.net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我看書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