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緊張到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嗎?
我的目光偶爾投到後視鏡上,小心觀察著他們,生怕自己的動作被他們發現。
我盡我所能讓我的目光保持和之前一樣的自然略帶一點惶恐。
所幸,福米要開車,西瓦斯在把玩殘玉,西摩受傷了,康納在照看西摩,他們都沒有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隻是偶爾從後視鏡或轉過臉來看看我。而每當這個時候,我便會停下動作。
我的手被他們反銬在後背,好在我的韌性還是不錯的,一番挪動之後終於成功摸到了插在口袋裏的手機。但是,摸到是一回事,拿出來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這時候我忽然有種想扇自己兩巴掌的衝動,當初手機買這麼大做什麼?
我的手捏著露在外麵的手機一端,小心翼翼地往外抽著,動作不敢太大,怕引起前麵的注意。
大概費了將近一分鍾吧,我第一次從自己口袋裏拿手機要用這麼久時間的,感覺從別人口袋裏偷手機都比這個簡單。
將手機從口袋裏抽出來後,我立即將它藏到了身後。一來,我的手是被反銬在身後的,雖然可以從身側口袋裏把手機抽出來,但想要在自己麵前使用手機,肯定是做不到的;二來,手機藏在身後,借著身體可以很好地掩飾住它,操作時不會被發現。
現在更大的難題來了,我得在看不見的情況下進行操作。要向外發出求救信息。
“呼……”悄悄呼了口濁氣,舒緩下自己的情緒。
我一麵留意著前方的動靜,一麵兩手在背後摸索著手機,尋到了手機的電源鍵和音量鍵。
手機方方正正的,我需要先確定它的上下端。
借著電源鍵和音量鍵的定位,我將手機在背後擺正了。
鎖屏密碼……用指紋解鎖。
我有些慶幸自己弄了指紋解鎖了,否則要是靠數字按鍵,在這種看不見的情況下我得按到猴年馬月才解得開鎖?
這款某米手機的主界麵我摸得很熟了,鎖屏解開後,屏幕左下角是“電話”,撥號功能。
指尖從左下角邊緣往右上方稍微挪了挪,大概就是這裏了吧?
輕輕按下……
我看不見是否打開撥號界麵了,隻能暫且認為是打開了吧。
進入撥號界麵就可以看到最近通話記錄了,我最近打的一通電話是陳欣的,所以她的號碼應該是在頂端大概第二個手指寬的位置。
靠著手指穿來的觸感,我盡力在腦海中重現著背後的情況。
食指小心在屏幕上挪動,大概尋到位置了,就是這裏吧?
按下去——
“嘿,小鬼……”西瓦斯忽然轉過頭來,我下意識停在了動作,將手機往下壓了壓,一麵緊張地急按音量減。
就在西瓦斯喊我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一個細節,雖然手機靜音著,聽不到鈴聲,可是一旦被接聽了,陳欣那邊肯定會說話的。
手機沒有開外放,但是我一直都將通話聲音開到最大,在這種比較安靜的環境裏,即便不開外放,如果稍微留意下,還是可能聽到的。
我緊張地看著西瓦斯,不知道他忽然喊我是為了什麼,希望不是發現我這裏的異常吧。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手機震動了下,陳欣接通電話了。應該是陳欣。
“小鬼,你說你醒來的時候就在墓室裏了?除了這塊殘玉,你在墓室裏還有沒有看見什麼?”
我心裏暗暗鬆了口氣,看來他並沒有發現我在撥打電話。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手裏的手機震動了下,是電話接通了,陳欣接通電話了?應該是陳欣吧?
“嗚嗚……”我盡可能發出自己的聲音,希望陳欣可以通過電話聽到,知道我這裏出事了。
西瓦斯見我嗚嗚叫,以為我有話說,便喊了康納一聲。
康納還是習慣性看向福米,見福米還是沒說話,才轉過來把我嘴上的膠布再次撕下來。
“說吧。”西瓦斯笑了笑,“你放心,我們都是好人。你當時應該是在耳室裏的吧?你有聽到我們和魔鬼的打鬥動靜嗎?”
好人?
我微微愣了下,很快便意識到對方是在忽悠我了。裝警察綁架我,過會兒沒準還要殺我滅口,算什麼好人?拋開這些不說,你們一群日本人跑中國來盜墓,說自己是好人,傻子才信呢!
“聽到了。”我的聲音下意識拔高了一些,怕陳欣聽不到。畢竟手機現在是放在屁股後麵的,鬼知道這種距離某米牌手機的通話還能不能聽到。
“哦?”西瓦斯饒有興致地看著我,“當時你果然躲在耳室裏,難怪我昨晚總覺得墓裏還有其他人……可惡,都怪那個死鬼,不然昨晚就可以發現你了,也不用今天再跑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