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的功夫,歐陽素素走到了祈軒和香楠麵前。今天的她,身著一套白色素衣,打扮頗為簡約,頗有書香之氣,高貴,文雅,知性,而且漂亮。
歐陽素素望了祈軒一眼,輕輕一笑,“素素見過祈護衛!”
祈軒回以一記敷衍的笑容,“歐陽小姐,不用多禮,這是我們大人!”望了香楠一眼,介紹道。
歐陽素素微微一怔,隨即視線放在了香楠臉上,對香楠這位“俊俏少年”生出了幾分詫異,“您就是……文大人?想不到……”
香楠笑了笑,不卑不亢地問:“想不到本官如此年輕?”
歐陽心神一緊,料不到她心目中的牡丹鎮知府會如此不卑不亢地回話,而且氣場還壓過了她,她不禁感覺到毛孔在收了幾分,不想被勢力壓垮的心,在表麵上,她卻向勢力低下了頭,而且是對方無形的壓力迫使的,“素素,見過文大人!”
香楠輕描淡寫道:“不用多多禮,歐陽小姐,咱們內堂談吧!”說完,轉身就往衙門內走去,不給對方答話的機會,完全把她的官威體現了出來。
她一直相信南宮石印的天賦異感,他是不會看錯的人,歐陽素素是個有城府的女人。一向城府深的女人,傲氣就比較強烈。她此時若不把官威擺出來,過一會,就被對方給淩駕而上了。
她可以在別人麵前低人一等,卻不能在城府深沉的女人麵前低人一等。
內堂。
石捕快端了兩杯茶上來,給坐在案桌後麵的香楠替上一杯,然後把最後一杯送到香楠旁邊下麵的小桌上,朝坐在旁邊的歐陽素素擠了個笑容,“大小姐,慢慢喝!”
“別多話了,下去!”祈軒走過來,抓住石捕快的手臂,把石捕快拖出了內堂,但他沒有再回來,留下香楠和歐陽素素二人在裏麵。
香楠捧起茶杯,捏住蓋子的頭部,碰了碰杯子的邊沿,悠然地吹了一口熱氣,並不急著把茶喝到肚子裏。
歐陽素素壓根就喝不下茶,但她心裏的焦躁並沒有在她臉上體現出來。她很吃驚,非常的吃驚,原以為碰到傳說中待人和善,沒有脾氣,沒有官威的牡丹鎮知府,想不到今日一見,卻是一個擺足了官威,不給人臉色的年輕人。
傳言果然是傳言,若非親眼所見,她還以為這牡丹鎮知府有多令人喜愛。
不過,難以相信,如此大官威的一個人,也能破獲那麼多件棘手的案子?是瞎貓撞上死耗子吧?虧這人還被朝廷賦予特殊使命,可跨省越級受理各大小案子,朝廷簡直就是用人不當。
香楠感受到了強大的怒氣,她把茶杯放下,向歐陽素素望過來,對於這個城府深沉的女人,始終沒什麼好臉色,不客氣地說道:“歐陽小姐,聽衙門內的人透露,歐陽大人病倒後的這兩個月中,經常是歐陽小姐前來衙門處理瑣事,歐陽小姐不僅長得漂亮,原來還懂怎麼處理衙門事務,果然是才貌雙絕,本官作為一堂堂男兒,甚是慚愧!”
歐陽素素沒禮貌地扯了一下唇,“大人抬舉了,比起大人,素素微不足道。隻因家父常病不起,素素隻得硬著頭皮來知府過手一下瑣事而已,大事情,素素是沒能力去做的!”
“歐陽大人怎樣了?”香楠輕描淡寫地問,“他可還有機會來衙門配合本官處理賑災銀兩失蹤一案?”
歐陽素素眼底掠過複雜的情緒,未被香楠捕捉到。一提到父親,不禁悲從中來,“唉,也不知道我父親大人得了什麼病,這一躺下就是兩個月,全城的大夫都找來看過了,都說我父親沒辦法再醒來,唉。”
以歎息開頭,又以歎息結束,香楠明顯感覺到歐陽素素有意在誤導她,告訴她,歐陽大人已經沒有能力再回到衙門了,叫她死心。
但是,連死人在她眼中都有破案價值,她怎能就這樣放過一個活死人?
香楠不客氣地問道:“歐陽小姐,你昨日因何拒絕祈護衛到房間探望歐陽大人的病情?”
歐陽素素眸光一沉,心神下意識收緊,香楠的突然質問,讓她有點心驚膽顫,她就像做錯事的小孩,正在被大人懲罰。“大人,大夫說,家父的病不宜生人靠近,所以……”
“這樣呀,”香楠算是明白地點點頭,但接著又問:“歐陽小姐,這兩個月期間,你都在幫你父親處理衙門內的事務,可有發生什麼重大的事件?”
“有!”歐陽素素並未考慮直接說了出來,“最近兩個月,災情最為嚴重,以及盜匪非常猖獗,連續在鳳凰鎮作案了好幾起,還、還把我的相公……”一提到被可惡的大盜害死的丈夫,不禁悲從中來,哽咽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