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這麼明顯地拒絕了,可恨那晨煞像是完全沒聽到我說話一般,轉頭望了一眼立於他身後的玄衣人,問道:“寒楓,錢莊的事如何安排?”
那名叫寒楓的玄衣人聞言,馬上俯下身子,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了一陣,晨煞緊緊蹙著眉,須臾才點了點頭,轉過頭來有些惋惜地對我說道:“無雙,不巧得很,我最近事務繁忙,隻能過幾個月後再來接你了。”
剛喝進口的茶差點被我噴了出來,“咳咳……那個,晨教主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教主乃一幫之主,自然是事務繁忙得緊了,在下哪敢打擾,教主心意在下銘記於心,他日再遇定當備上好酒與教主暢飲一番,今日便不打擾教主賞竹的雅興了,先行告辭了。”
這人神經兮兮的,還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晨煞見我要走,神色一凜,麵具下的鷹目狠厲地睨著我,眼中閃著寒光,“無雙,難道你這麼快便忘了?”
我心中一沉,咬咬牙顫著手從腰間摸出一把通體黝黑,柄上嵌著一顆蝙蝠狀黑曜石的匕首,放在桌上推到他麵前,訕笑著道:“嗬嗬,瞧我這記性,那天走得匆忙,都忘記把它放好了。喏,小蝠就物歸原主了。唉,終於了了一件事,我也安心了。教主,後會有期,告辭。”
正要起身,晨煞拿起那把匕首在手中把玩,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你竟然叫它做小蝠?什麼破名字,它叫子夜。”
原來這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叫子夜,和它黑黝黝的樣子倒是相襯。我正想著該說些什麼才好,嗖地一聲,那把子夜已擦著我的耳朵飛過,穿過回廊沒入苑中的一棵竹子裏,那該死的陸憫竟然還拍起手來,“教主神功果然利害,破竹五棵而竹不動,當今世上隻有晨教主一人能做到,陸憫佩服!”
我回頭一望,不由呆住,原來那匕首在沒入這棵竹子前,竟然穿破前麵的五棵竹子,那五棵竹子上都被留下一個空心的洞,此時沒有風吹過,那五棵被穿透的竹子竟然紋絲不動,那幾個洞仿佛是原來就長在竹子身上的一般。
那沙啞的聲音又響起,“無雙,看來你的記性確實不怎麼好。”
我隻覺背脊陣陣發涼,回過頭來,咕嚕一聲咽了咽口水,“那個,呃,真是不好意思,那塊玉佩,在下當時身無分紋,一時情急拿到當鋪換銀子去了。”
那玉佩我可不能還給他,要是他因這事發起難來,也隻能跟他硬拚了。晨煞麵無表情地盯著我半晌,看得我身上直冒冷汗,宋莘莘在桌下伸過手來,悄悄握緊我冰涼的手,好讓我的手不再發抖。
晨煞的聲音更加冰冷,“無雙,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伸手從懷中摸出一片金葉子放到他麵前,便起身拱手,“晨教主,當日在下一時情急才出此下策,實在是情非得已,他日再送上厚禮賠罪,請教主恕罪,告辭。”
我拉起宋莘莘便邁開步子走人,沒走兩步,脖子一緊,衣領已被人揪住,那沙啞的聲音就在我耳邊冷冷地響起,“無雙,我答應過你要帶你浪跡天涯的,難道你忘了?”
啊,原來他說的是這碼子事,可是,當時我不過是說著玩的,而且,明明他當時也沒答應我啊,怎麼倒說是我記性不好了,記性不好的人是他自己才對。
他接著道:“所以,你好好等我幾個月,等我忙完了便來接你,咱們一起回潛龍島。”
宋莘莘急忙道:“晨教主好意兩位師弟心領了,可是兩位師弟雖然不才,在飛羽幫中也是身居要職,幫主夏桑子仍需倚仗他們,教主要請兩位師弟到貴幫,恐怕夏幫主舍不得放人呢,還請教主體諒。”
宋莘莘不愧是見過風浪的,見情勢不對便搬出老夏的名頭來,飛羽幫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可踏星塢三傑之首夏桑子在江湖中早負盛名,你晨煞再張狂,也要賣個麵子吧。
誰料那晨煞想也不想,低頭在我耳邊不屑地說道:“飛羽幫?哼,飛羽幫是個什麼東西,連替我挽鞋都不配,本教主能看上無雙你,允你跟在我身邊替我倒茶遞水,是無雙你的福氣,再說了,也是你自己當初央求要留在我身邊當跑腿的,難道你想反悔?我晨煞平生最痛恨說話反複無常的小人,遇之必殺。”
我剛想開口說“當時我無家可歸才這樣說說而已”,可是聽到他最後那句話時,我立即把這話吞回肚子裏去。
晨煞一邊說,一邊把手伸進我的衣領,將我帶在脖子上的那塊鯉魚玉佩拉了出來,我的心咕咚重重一跳,冷汗直冒。這下完了,不但玉佩沒了,我剛剛還睜著眼對他撒謊,不知他會如何處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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