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會是世遙站在正門外,但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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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坐在馬車裏,眉頭擰皺,不敢直視我的眼神。
冷眼望向他,一絲苦笑浮上心頭。
我想,他現在應該在給自己找借口吧。新婚這才第幾天啊,就冒出一個名叫“詩畫”的女子。
胸口有些發悶,出門之前,我們還陷在愛與性的漩渦裏,不能自拔。
出門之後,我們卻如同陌生人,連最基本的說笑都做不到。
“含兒,我——”嘶啞的嗓音打破了車內尷尬的氣氛,我回過神,咽下口中的苦澀。
“胤禟,你和詩畫在一起,多久了?”
其實,我本不該去問這個對我來說十分敏感的問題,無論答案是什麼,我的心裏都不會痛快。
女人往往是自私的,誰都不願意自己的男人在外麵沾花惹草。
可是,這一刻,我忽然記起自己的身份。
我,隻是他的一名小妾,僅此而已。
胤禟抬起頭,眼神有些無力地看著我,“三個多月吧。”
三個多月……我在心底默默地念叨著,忽然傻乎乎地笑哼了一聲。
胤禟驚訝地望著我,“含兒,我……”
深深的壓抑著心底的鬱結之氣,我使勁兒地搖搖頭,“胤禟,不用說了,我什麼都知道了。”
不是麼?兆佳詩畫,對我來說是一個多麼熟悉的名字。
胤禟試圖握住我的手,然而,我的抗拒讓他收回了伸在半空中的手臂。
抬眸間,發現他的眼神裏閃著擔憂與無奈。
“我不知道她懷上了我的孩子。”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克製住自己即將要爆發的憤怒和悲哀。
不知道……這三個字在我的腦海裏重重地敲打著。
不錯,我知道他不可能永遠隻愛我,但是,我不可以接受當他給我信物,將我摟入懷中的時候,同時可以撫摸著另外一個冰肌玉膚的女子。
也許,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去麵對那些我根本不想麵對的人。
因為,在我的腦海裏,還完整地保存著胤禟柔情萬分的那一麵。
“含兒,當我決定娶你進門的時候,就再也沒有找過她。”
我的嘴唇抿得死緊,對他眼底的柔弱裝作視而不見。
現在,我還可以說什麼,我害怕他的眼神,因為那裏麵溢滿著我不敢相信的深情。
“胤禟,我想一個人走走,可以嗎?”
“不可以!”胤禟堅定卻又嚴厲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著。
我轉過頭,淡淡地說道:“你應該回府去看看詩畫,就如你所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不給他任何機會去打斷我,“當然,爺也是時候給詩畫一個名份了,宜妃娘娘也希望早點抱孫子。”
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改稱宜妃為“額娘”
,原因很簡單,她視我為胤禟的發泄物,所以在我和胤禟成婚之後,都沒有讓我進宮去給她行禮請安。
我對此倒是覺得無所謂,宜妃的心思又有誰不知道呢,在她眼裏,隻有若嬌才夠資格做她的兒媳婦。
“伊含!你別再和我鬧了!”
胤禟往前坐了坐,眉頭緊緊蹙起,低沉的語氣帶著對我的不滿。
“是我在鬧嗎?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而起。”我冷冰冰地回望過去,深深地凝視坐在對我麵的他。
胤禟幽幽地歎了口氣,低下眼眸,“你怎麼怨我、怪我都好,隻是別這樣胡鬧。”說著,他猶豫地握了握拳頭,緊迫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我不願意你一個人在外麵,又遇見世遙。”
我舔了舔唇邊,心底如寒冰一般涼。
記得有人曾經說過,男人都是自私的,他們允許自己愛上不同的女人,卻容忍不下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戀上。
胤禟咬著下唇,墨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我,“含兒,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跟我回去,我們一起去解決這件事情好不好?”
解決?還可以解決麼?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注定無法解決。
就像我,明明知道愛上你是個錯誤,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阻止自己去想你,去愛你……
重回前世,依舊是難逃命運的擺布。
“含兒?”胤禟小心地搖晃著我繃得僵硬的身體,愁眉不展地期待著我點頭同意。
望著他,我整理著自己早已紛亂的思緒。
凡事都要敢於麵對,才可以想到辦法去解決。
雖然這一刻,我有一種“認命”的衝動,但是,警告自己不可以這麼輕易就放開胤禟的手,獨自離開……
雖然很矛盾,但是,我仍舊不忘那句老掉牙的話:自己的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如果遇到一點風雨,我就選擇退縮,那麼,我留在自己前世還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