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個聲音,一個歎息。
一個妙齡女子站在我的麵前,是她,是白方。
她依舊的那麼美麗,依舊那麼動人,可是我已經是一個糟老頭,在幾十年前就是一個糟老頭了。
“你還是那麼漂亮,一點都沒變氨我歎息到,話裏流露出一絲無奈,一絲歎息。
“其實,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本來想去帝都找你的,沒想到你來到這兒,所以就跟來了”白方淡淡的說道,好像再說一件和她無關的事情。
“你的時間也不多了?,你不是狼靈嗎?才多久啊,你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我很吃驚,沒醒到白方和我一樣,就要不久於人世。
“沒有那個生靈會永恒,我也會死去,我也會離開的,隻是沒想到會和你一起離開,不知道是好是壞,是福是禍氨她輕笑,那樣子很迷人。
“哎,你還是老樣子啊,嗬嗬,你自然不想和我這個糟老頭一起死去嘛,到死神那兒,會有青年才俊陪你的”我玩笑,不知道與多少年沒有育人開玩笑了。
白方輕輕躺在我的懷裏,摸著我臉上像枯樹一樣的皺紋。“你老了,但是還是很英俊氨白方輕笑,打趣道。
“那是,我一直很英俊的,迷倒天下無數少女”我弈玩笑。
白方沒有說話,就像一個小孩一樣的躺在我的懷裏“你能跟我說一個故事嗎?就像百年前一樣”白方揚起頭,問道。
“好啊,”我輕輕答道,然後看著深邃的星空,開始述說起來: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盞神燈。
“神燈?”白方揚起頭顱,問道“好像聽你說過這個故事,關於神燈的故事”
我笑了笑,說道“好像是吧,我曾經給你講了無數個故事,這個隻是期中之一”
白方眼裏閃過一個一絲幸福,說道“你給我講過的故事我都記得”
“是嗎?”我說道“可是我忘的差不多了”
“我還想聽,那盞神燈”白方輕輕說道。
我在大腦裏搜索著這個故事,終於又開始講述起來“夜晚白方躺在我的大腿上,靜靜的看著天空,我們好久沒有靜下心來了。她要我給她講故事,這是一個很幼稚的要求,就像一個小孩一樣。
我低沉的聲音飄過大地,如歌如泣:
漫天沙塵。
抬眼隻能看見一個黃色的圓盤掛在空中,透過狂舞的沙子拋下毒辣的光芒。
水壺很沉重,不過已經沒有水了,壺口滿溢的是隨處可見的沙子。艾瑪都懶得去清理。
沙子。
沙子。
全是這玩意兒。
艾瑪牽著已經被風沙吹瞎眼睛的駱駝,一腳深一腳淺地在沙漠中前進,駱駝上馱著奄奄一息的行商克羅埃,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主人的尊嚴,任由艾瑪帶著他盲目前進了。幾天前他還回光返照,異常活力四射,說這次真的賺大了,還說穿越沙漠隻是小事一樁,如果真的發生什麼危險的時候還有燈神相救。
反正萬無一失。
結果是如此下常當初艾瑪是反對這次冒險的,理由很簡單,一個明智的商人隻會利用奇怪的傳言,而不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這並不是艾瑪的個人經驗,而是身為主人兼行商導師的克羅埃的言傳身教,可一旦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一切經驗和顧慮都會被巨大的利益給衝得一幹二淨。
起因還是已經在月墜大陸流傳多年的神燈傳說再次重出江湖。雖然各地流傳的版本有些不太一樣,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神燈擁有實現願望的能力,至於說是實現一個還是三個甚至是無窮多個,實現願望要不要代價之類的都隻是旁枝末節,反正神燈的力量是無窮的。
不過既然是這樣,關於神燈的爭奪從來都會喚來腥風血雨。
兩百年前有個世外高人聲稱神燈沉在東海灣的海溝深處,結果皇室出動了大量軍隊將那裏團團圍住,導致國防空虛,第一祭司發動了蓄謀已久的叛亂,換來了五十多年的宗教統治。而這個政權的覆滅同樣和神燈有關,醉心神學研究的當權者認為神燈是建立和天界聯係的器具,在全大陸範圍內開始搜索神燈,結果人民怨聲載道,終於奮起推翻了政權。而最近關於神燈的悲劇幾乎都發生在商界,有很多商人聲場自己得到了神燈,其結果不是被指證為詐騙,就是被覬覦神燈的人暗殺。
這不是什麼神燈,而是災厄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