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魏二苟一本正經地在那扯犢子,黎叔兒也被他那繞口令似的詭辯給氣樂了:“那你啥意思啊,是不是你和雪兒,我得逐出師門一個才算完啊?”
“你敢?”一聽這話,柳若雪使勁踢了吃大醬放屁,純屬閑(鹹)的魏二苟的一腳,旋即像個乖巧的小女孩般依偎在黎叔兒懷裏,“雪兒誰也不嫁,就一直陪著師傅好不好?”
“哈哈,乖孩子,不忘師傅疼你一場,”雖然明知是被忽悠,但黎叔兒還是樂得抬頭紋都開了,眉開眼笑地看著柳若雪打趣道:“可是不行啊,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啊,這個叔兒懂,再說了,等你們都能獨當一麵了,叔兒也該去陪陪綠蘿和你們的師娘了,叔兒欠她們母女的太多了,太多了……”
柳若雪擦去黎叔兒眼角的一滴濁淚,扶著他慢慢起身,黎叔兒看向楊億和魏二苟,笑道:“人老了,總是喜歡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之中,也而不太能控製住感情了,看來,叔兒真的要盡早將正一派的掌門大印交給你們其中的一人了……”
“給他……”一聽黎叔兒要傳大位,楊億和魏二苟幾乎是同時指向對方,生怕這大餡餅砸到自己。
“咋地啊?堂堂的正一教教主大位,多少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兒,咋到了你們這兒跟他娘的送火藥壇子似的,給誰誰不要,啥意思啊?”見楊億和魏二苟誰也不願意接這掌教大印,黎叔兒感覺太磕磣了,太掛不住臉了,是怒從心頭起,餓向胃邊生,,當時就翻臉激眼加罵街了。
這當口,那趕車的車夫認出了黎叔兒,也顧不得腳下的瓦礫成堆,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朝黎叔兒是推金山倒玉柱地拜了八拜,拜得黎叔兒是心情澎湃,眼角褶子都笑開了,伸手扶起那車夫,瞬間就又開懷大笑起來:“你不是那在城中賣火燒豆汁兒的杜老幺嗎,怎地又趕上車了,對了,你那車裏有吃的沒,整點來,忙活一宿了,餓得本真人鬧心巴拉的,嗬嗬”
那杜老幺見黎老神仙吩咐了,豈敢有違,忙不迭地將黎叔兒他們請到車上,從車後轅裝飼料的暖包裏取出炭爐炊餅,還有豆汁,在車廂內升起炭爐,烤製炊餅,加熱豆汁,讓黎叔兒他們是盡情一飽。
喝著溫熱的豆汁兒,楊億不由得又想起了早上被那個打更的吳二牛灑了一脖子豆汁兒的糗事,便將這檔子事兒當個笑話講給柳若雪聽,逗她一笑。
這當兒,外麵趕車的杜老幺聽見楊億提及的吳二牛的名字,掀開暖簾,衝裏麵說道:“小道長,那個吳二牛再沒口福吃小人的豆汁兒了,他今早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