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值得敬佩的消防員

今天上午,在我正為這次老師布置的自由作文尋找材料時,忽然從樓梯上傳來了陌生的說話聲。

過了一會兒,有兩個消防隊員走了進來,對父親說要檢查屋內的火爐和煙囪,因為房頂上有一個煙囪冒出了火,不清楚是從誰家發出來的。

他們在各處巡視時,父親對我說:“安利柯!這不是一個好題目嗎?就寫《消防隊員》。我現在講,你試著寫下來。”

兩年前的一個深夜,我從劇場回來,一間房子失火了,火舌從窗口和屋頂一次次地噴出。男人和女人忽而從窗口探出頭來拚命地叫,忽而又不見了。門前一片嘈雜,人們大喊大叫:要燒死人了!快救命啊!

這時來了一輛消防車,4個消防隊員從車裏跳了出來,一下車就衝進屋子裏去。他們剛一進去,就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一個女人從四樓的窗口叫喊著奔了出來,手拉住了欄杆,在空中掛著。火焰從窗口噴出,幾乎要卷著她的頭發了。

他們急忙跑上了四層,梁木從屋頂落下,樓道裏到處是火焰。要想進入那有人的屋子,他們隻有從房頂上走過去這一條路可走。於是,他們急忙跳上房頂,隻見從濃煙裏鑽出一個黑影,這就是那最先到達的隊長。

可是,要從房頂到那被火包圍著的房間裏去,別處都被火焰包住了,隻有這狹小的地方不但沒有著火,還覆蓋著冰雪,但是沒有任何可抓的東西。

隊長沿著房頂邊上走,大家都心驚膽戰地看著他。他終於通過了那狹小的地方。一陣歡呼響徹雲霄。隊長走到了最危險的地方,他用斧頭把梁木砍斷,以便打開一個洞口下到裏麵去。這時,那女子仍在窗外掛著。隊長終於打開了一個洞,他把身子縮緊了跳進屋裏去。

隊長的黑影在有欄杆的窗口出現了,火光在他頭上照得通紅。那個女人抱著他的脖子,隊長用雙手抓住她,把她從半空裏拉了回去,放進了房間裏。

在人們的叫喊聲中,一個消防隊員從窗口露出身子,右腳踩了窗沿,左腳踏住梯子,身子懸空站著,室中的消防隊員把被困者一一抱出來遞給他,他又一一遞給從下麵上去的消防隊員,下麵的再一一遞給更下麵的同伴。

最先被遞下來的是那個曾掛在欄杆上的女人,然後是一個小孩,再接著的又是個女人,最後是個老人。被困者全部下來了。消防隊員也一一下來,最後下來的是那個最先上去的隊長。

他們下來時候,人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他們。等到那冒著生命危險最先上去卻最後下來的勇敢的隊長下來時,人們更是歡聲雷動,一時間,他寇塞貝洛辟諾的名字在數千人的口中傳遍了。

父親說:“知道嗎?那就是勇氣。勇氣這東西是不假思考、不會動搖的,看見別人有危難就會像閃電似的不顧一切地衝上去。你想知道洛辟諾隊長是怎樣一個人嗎?”我回答說很想知道。

“就是這一位!”父親說。我不覺吃了一驚,回過頭去,見那兩個消防隊員已經檢查完畢,正準備出去。

“快和洛辟諾隊長握握手!”父親指著衣服上綴有金邊的短小精悍的人說。隊長站住了,微笑著向我伸出手,我緊緊地握住。

隊長向父親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父親說:“好好把這記著!你在一生當中會和幾千個人握手,但像他那樣英勇的人恐怕上不了10個吧!”六千英裏尋母

許多年之前,一個13歲的熱那亞少年瑪爾可,獨自一人離開家,到遙遠的美洲去尋找母親。

瑪爾可靠在船舷上,船上沒有一個相識的人,自己又隻帶著為數不多的幾個錢,如果找不到母親,該怎麼辦?

海上的航行持續了26天後,終於快到終點了。

第二十七天,輪船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港口靠岸了。他提著一包衣服跟隨大批的意大利人下了輪船,快步走進街市。

一番周折之後,他終於打聽到了母親的下落,但趕到那兒時卻發現母親已經隨主人美貴耐治先生去了可特淮。幸好和在船上結識的倫巴第老人再次相遇,在他的幫助下,瑪爾可才坐上了去往可特淮的火車。

火車一到站,瑪爾可就著急地跑去向鐵路職員打聽美貴耐治先生的住址。

這時,天色已晚,瑪爾可花了好長時間才找到鐵路職員所說的住址,急忙跑到門口,用顫抖的手指按響了門鈴。

一個老婦人出來開門。

“你找誰?”老婦人驚奇地問。

“美貴耐治先生。”瑪爾可哆哆嗦嗦地回答。

“美貴耐治先生早已移居杜克曼了,外麵牆上還貼著他的通告呢!”老婦人滿臉怒氣地說。

瑪爾可聽了立刻癱倒在地。

“我一定要去那兒的!請您幫幫我。”瑪爾可哭著說。

“可憐的孩子!讓我想想!”老婦人想了一會兒,忽然又高興地說:“有了!從這條街上往右走,下去有一塊空地,那裏有一個商販,明天他要用牛車運貨到杜克曼去。你去把你的情況告訴他,替他做點什麼事,或許他會帶著你一起走。快去吧!孩子!”

瑪爾可找到商販,告訴了他要去杜克曼尋找母親的事。商販答應了,但是卻告訴瑪爾可:“我們不是去杜克曼,而是山契可代萊斯德洛。就算帶你同去,你也得在中途下車,一個人獨自步行很遠的路。你能堅持嗎?”

“無論走多少路都不要緊,不要替我擔心。”

“好吧!你今晚就睡在貨車裏,明天4時就要出發了。”商販說。

第二天早上,長長的載貨車隊在星光中起程了。瑪爾可白天努力幹活,晚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身體隨著車的搖動顛簸著,車輪聲震得他耳朵都快要聾了。但是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母親,他覺得這些苦根本算不了什麼。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因勞累過度和睡眠不足,他終於生了一場大病,連發了三天的高燒,他以為自己快死了,反複地叫母親:“母親!救救我!我快要死了!快到我這裏來!”說也奇怪,從此以後,他的燒漸漸退了,加上又得到商販的照料,他很快就恢複了健康。

車子走了兩個多星期,現在他們已經到了杜克曼和山契可代萊斯德洛分路的地方。

商販向他說了聲再會。瑪爾可目送車隊在紅土的平野上消失之後,才蹣跚地獨自踏上旅程。

第一天他努力地前行,晚上就躺在樹下休息。

第二天,因為太累了,他隻走了一小段路,後來靴子也破了,腳開始痛。每天天色漸漸暗淡的時候,他就覺得恐怖,因為在意大利時他曾聽人說這地方有毒蛇猛獸,耳邊似乎總是聽到有蛇爬行的聲音和猛獸的叫聲。

一聽到這聲音,他剛剛停住的腳步又會瘋狂地向前奔跑。為了忘記恐懼,他把和母親在一起的記憶一遍遍地重溫。他不覺喃喃自語:“母親!你在哪裏?我還能見到你嗎?我們一家人還能團聚嗎?”他一邊想,一邊在那無邊的原野上行走著。隨著時間的流逝,腳上流出血來,身體一天比一天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