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在赫大概是喝醉了也燒糊塗,無賴的推開宋楨煦發脾氣:“你憑什麼說我,你以前也說過你要忘記蕭紫杉,那你忘記了嗎?你酗酒過,你瘋狂過,你在夢裏叫蕭紫杉,宋楨煦,你也沒用,沒用,沒用……”
拉住無賴的南宮在赫,傷心的人最大,宋楨煦好脾氣的哄著:“是的,我沒用,我們都沒用,好不好?”
聽完,南宮在赫又安靜下來,還是哭著:“我不要你說自己沒用,如果不是你,我怎麼還會活著。可是……楨煦,我忘不了他,你說的你生命結束才能忘記一切,你幹脆拿把刀殺了我吧。”
宋楨煦突然嚴厲:“你答應過我,不再有輕生的念頭,南宮在赫!”
南宮在赫看著宋楨煦,突然失控的抽搐了一下,倒了下來。
宋楨煦扶住南宮在赫,愣了,而蕭紫杉突然衝上前,叫著:“快把他抱出來,回房間換衣服,他在水裏坐太久抽筋了,快點。”
宋楨煦回神,看看蕭紫杉鎮定的臉色,他都忘記了,她還在身後……
沒有太多時間考慮,南宮在赫的問題比他們還嚴重。
看著蕭紫杉將毛巾折好,輕輕放在南宮在赫的額上,宋楨煦呼了一口氣,一切紛亂的照顧工作都結束了。
蕭紫杉看看坐在床邊的宋楨煦:“你也打濕了,我去找條幹毛巾給你。”
還沒跨開腳步,蕭紫杉的手就被宋楨煦拉住,在床邊坐下:“不用了,隻是一點點濕而已,我身體沒那麼弱。”
“那你以為自己是超人嗎?”
現在都已經午夜一點了,如果沒記錯,宋楨煦從前晚開始就沒睡過,抵抗力減弱還是很容易感冒的。
宋楨煦笑笑,看著蕭紫杉有些棕色的眼珠,他其實一直很喜歡她眼珠的顏色,像漂亮的玻璃珠,讓人心裏愉快。
多好,她在他身邊。
以前不是他照顧赫,就是赫照顧他,像兩隻受傷的小老虎,互相給予保護,不讓人靠近,其實卻那麼渴望愛。
“你還笑?”蕭紫杉呲牙咧嘴的衝著宋楨煦。
歎了口氣,望向靜靜睡著的南宮在赫,良久:“他真美,就這樣,也很像天使。”
宋楨煦凝視了一下南宮在赫,轉頭,猶豫的開口:“你不問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不在意的聳肩,蕭紫杉說:“我無所謂,你想告訴我你就說,我會聽著,你不想告訴我,我不會逼問你。”
可是他是想說的。
“你能猜得出一點嗎?”宋楨煦還是怕蕭紫杉接受不了他接下來要說的東西。
那張報紙,還有南宮在赫無意識說的話,蕭紫杉並沒有宋楨煦以為的吃驚:“赫喜歡男人?”
看著蕭紫杉的平靜,宋楨煦也不再拘泥,他應該相信蕭紫杉並不是世俗的人,但是……
“不,他不愛男人,沒有那種嗜好,他隻是愛上了淩遠兮,恰巧,淩遠兮是一個男人。”
這樣的說法,比宋楨煦告訴她,赫喜歡男人更讓她疼痛,至少,如果赫喜歡男人,那麼總有一天能夠忘記一段曾經也許刻苦銘心的感情,但是如果不是,那麼那個男人,必定是赫生命中的唯一,一個殘忍卻美麗的意外。
“楨煦,如果是這樣,不要讓赫去忘記,那等於要了他的命。”
沒想到蕭紫杉會說出這樣的話,宋楨煦還是明知故問:“你不會看不起他?”
“你這樣問,無疑是看輕了我,或者說你還不清楚你自己心中的蕭紫杉。”淡淡笑著,他們之間,從以前開始,缺乏的隻是信任。
各自堅守自己付出的愛,那麼沉那麼痛,而身後的秘密卻一直若有似無的隔著他們,成了他們無法相信對方的利器。
“對不起。”宋楨煦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紫杉故作一臉吃驚:“哎呦喂,我剛應該錄下來,宋楨煦,你知道不知道,這是你第一次跟我說對不起耶。”
“是嗎?”宋楨煦笑了,原來他這麼壞,連對不起都不會說。
“那是,以前都是我一直在說對不起對不起,你就會在旁邊裝原則裝偉人,哎。以後你要常常跟我說。”蕭紫杉不滿,現在世界應該倒著過來。
得寸進尺的女人,宋楨煦搖搖頭懶得理她。
“對了,明天星期一了,你要上班,你先去客房睡好不好,赫現在離不開人,我不能送你回去。”宋楨煦突然想起,蕭紫杉這樣正常的上班族有時間限製。
沒好氣,蕭紫杉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可以自己回去啊。”
“不行!”宋楨煦很堅持:“現在已經一點多了,很危險,你別跟我強嘴,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