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而一想卻也不能失了禮儀,苦笑道:“讓姑娘見笑了。”
沉默了片刻,樓上那女子似乎對著自己喃喃道:“好性子。”
男子,沒有答話,望了一眼窗外那古滄山,天已經放亮霧氣卻更加濃鬱了。輕輕呼吸,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那女子又道:“我見公子滿麵愁雲,莫不是有什麼心思?”頓了頓,繼續說道:“公子是要去古滄門嗎?”
男子並沒感到驚訝,氣定神閑,為自己酌了一杯酒,淡淡道:“謝姑娘關心了。”
那女子重“哼”了一聲,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沒了下文。男子到也覺得安靜了些。自酌自飲。
不多時,窗外一暗,男子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嘩”一盆水從天而降,男子不由的向後挪了挪板凳,可還是濺了一身的水花。
男子有些憤怒,厲聲問道:“姑娘這是何意?”
“啊!”那女子故做驚訝,道:“公子對不起啊,小女自小身薄力弱,剛剛不小心弄潑了水,還望公子莫要責怪。”
這般胡話,他自然是不會相信,隻是她話語“懇切”又是女兒身,卻也拿她沒辦法。
男子稍稍整理了下儀容,也不打算多逗留,再說這天已大亮,古滄山就在眼前,心裏也著實有幾分焦急。
出了觀象苑,男子一直向古滄山方向走去。到了無人地方,法決連捏,祭起法寶騰空而去,隻留著一沫淡淡餘光。
觀象苑,那女子房內。
潑水的那個女子眉目如畫,嬌小柔美,約莫十五六歲上下。玲瓏浮凸的身子橫扶在窗簾下,看她樣子是笑的不行。
“芷蘭,你是如何看此人?”一直站在身後默不作聲的中年婦人,將那女子,也就是芷蘭扶了起來。語氣裏沒有絲毫感情,連她的麵部似乎也總是那樣冷冷的感覺。
芷蘭笑罷,坐回到桌前,道:“這位公子……他骨骼奇秀,性子堅韌,確實是不多見的修法奇才。隻是,在他瞳眸裏,隱隱有紅芒閃現,隻怕是……”
中年婦人,皺了皺眉,似乎陷入了沉思。忽而又搖了搖頭,似乎又在否定自己的猜測。
芷蘭撅著嘴,不明所以,問道:“齡姨,怎麼了?”
被稱做齡姨的婦人,歎了口氣,也不再去想他,微笑道:“也沒什麼,隻是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卻一時想不起來了。”齡姨語調一轉,繼續道:“芷蘭,你現在眼力越來越犀利了。這個人確實不簡單,也不知將來是敵是友。”
芷蘭調皮一笑,手指繞著秀發:“這不都是齡姨您教導有方麼。”
齡姨笑意更濃了些,笑道:“就會油嘴滑舌,你爹真是給你取錯了名了。”
芷蘭也不介意,嘻嘻笑出聲來。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齡姨,你剛剛說你見過那個人?你不是在幽冥穀呆了一百多年了嗎?怎麼還會見過他啊?”
在聽到幽冥穀時,齡姨眼裏深處無名的光點微微跳動著,似乎在臉上也微微顫了一下,曆經滄桑的往事。她的臉也蒼白了幾分。
最後看著眼前的女子,已然恢複了以往的神態,微笑道:“想是我記錯了吧,一百多年了,哪能記得那麼清楚。”
“哦”芷蘭應了了一聲,微微低下了頭。
少女心思卻也不好捉摸。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古滄山後穿過白色的霧氣,折射出一片七彩,照應的古滄山更加迷幻,更加雄偉壯麗。
日出地平線,將紅彤彤的身影蒙在薄霧之中,卻是另一番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