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靜如初,隻是窗外的風似乎大了些,隱隱約約有竹葉“嘩嘩”的聲響。
在深邃的夜空裏,似乎又黑了幾分,閃爍的星星像一雙雙眼睛注視著大地上的一切。仿佛是在黑暗的盡頭,太陽落下的地方,兩道亮光一閃而過,淹沒在雲層裏。
這一切都在悄然進行著。也許永遠沒有人會知道。
月光從一朵薄雲中斜過一片,將這個山穀照亮了一大塊地方。矮矮的木屋,在月光下泛著幾不可見的淡淡青茫。風吹著搖曳著的竹林,微微的推向木屋。
“吱……”木屋的窗戶晃了晃,向窗口掩過一些。
一隻玉手伸了出來,將窗戶拉攏,牢牢的扣在了一起。
片刻,玉慈出來拿背簍,將裏麵的草藥簡單理了理,就進屋去了。她關門時,看了一眼西邊遠處的山頭,那裏烏雲似乎又厚實了些。
“怎麼了?”老人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
玉慈看了一眼天空,繁星幾點,薄雲幾縷,月華撒在她白皙的臉上,從遠處吹來的風,撩起她潔白的衣裳,玉慈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沒什麼,刮風了”玉慈將門掩上。
在門掩上不久,那兩道亮光在西邊的山頭上一劃而過,一前一後,似乎是在追趕。
昏黃的燈光,逐漸穩定,燃燒的更旺盛了。
老人接過那幅“道”字以後,就將它卷了起來,放在了一個木盒裏。
玉慈坐了一會,覺得有些累了,本想告辭的,還沒等她開口,那老人將木盒遞給了她:“以後,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保管它。”
玉慈著實嚇了一跳,平日裏師傅碰都不讓碰,今天師傅這是怎麼了?
玉慈驚訝不已,張了張嘴,卻隻說出了兩個字:“師傅……”
老人枯槁的手橫在空中微微有些顫抖,他嘴唇輕輕張合:“玉慈,一直以來師傅都沒能送你什麼,這幅字畫,就給你了吧!”老人喘息著,說的很慢:“如若以後有緣,你就將這幅字畫交與古滄門的僑羽……真人,他會照顧你的。”
玉慈雖說拜了這老人為師,卻一直不知這老人是誰,出自何門何派,隻管讓她叫師傅就是了,一再追問無果,時間一長,也就淡忘了。
如今老人提到這古滄門,玉慈還從未聽聞,她心裏盤算,莫非師傅和古滄門有什麼淵源不成?
正自思量間,屋外突然傳來一聲悶響,猶如地低悶雷突然炸響。
老人擰眉細聽,扶在桌沿的手上,泛起一絲淡淡的青芒。隨之在它手臂之上,沿著手心處,一條暗紅曲線沿著他的經脈一直向上擴散開來,十分詭異。
老人悶哼一聲,最終還是放棄了,手上青芒漸漸退去,暗紅曲線也隨之消失。
玉慈悄悄將手按在了翠笛上,向門口多走了幾步。她看了一眼老人,眉頭皺了幾皺,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出去了。
屋外又恢複了以往的寧靜,風悠悠劃過她雪白的肌膚,撩起她幾縷發絲,在那片潔白的月光下,宛若仙女踏塵而來。
玉慈在屋外的石階上頓了一下,握著翠笛的手又緊了緊。驀然,她將目光投向西邊那片樹林裏……
那裏樹影婆娑,一切如常!
仿佛風在這絕塵女子麵前,也頓了頓,調了方向吹著那一片墨黑的陰影更加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