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溪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斂去了,隻剩下眼眸中那抹和周遭的幕色一般沉靜幽深的莫名情愫,“我也沒想到我去外省考察了一個月,回到這個城市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
忽然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指著對麵道,“知道嗎?我就是從那上麵看到你的,所以就立馬換了車子趕過來了。”
“啊……”江春暖一怔,抬頭看著對麵循環路上的那座橋,眼睛再次濕潤了。
“不必這麼感動。”鄭明溪又笑了,“知道我剛才看到你的第一眼想到了什麼嗎?”
“什麼?”
“瘦削可憐,煢煢孑立的,讓我想起了那被世界拋棄的小兔子!”
“啊,你……”江春暖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嗔怨的瞪了眼前的男人。
“嗬嗬……”鄭明溪心情愉悅的大笑起來,“上車吧,小兔子,我帶你去吃草。”
“好……好。”江春暖恨恨的咬了咬牙,“我是兔子,我吃草,但是你吃什麼呢?不會……也吃草吧?嗬嗬……”
鄭明溪並沒有再開口,隻是目光含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幫她打開了車門。
其實他很想說他吃兔子,但是他終於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因為一切還不到時機。
隻是登車而去的兩人都沒有發現,在不遠處聽著一輛同樣的黑色車子,一輛幾乎與那漸起的夜色融為一體的車子。
車上的男人眯著眼睛的看著兩人笑語晏晏,看著兩人相偕而去,忽然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在那方向盤上。
“喂,蘭風,是我……”片刻後,男人犀利的漆瞳陰鬱的一閃,掏出了手機。
“是這裏嗎?”
朦朧的天色中,江春暖看著那在繁華大街一隅的那座古香古色、精雅絕倫的的白色建築物,不由瞪大了眼睛。
“怎麼樣?”鄭明溪清俊的臉龐凝著一抹淺笑。
江春暖回他一個不置可否的愣愣笑臉,其實她真的很想說幾句好話來讚歎一番的,可是關鍵是她這隻做夢都沒來過這樣高級地方的小土包子不知該怎麼說呀,是說低調的奢華,還是說有品位有意境,抑或是說有錢人真會享受呢?
“嗯?”但是鄭明溪卻很執著,偏過頭看著她,好看的眉輕挑著。
江春暖無奈,沉吟了一下才道,“這樣的地方我從來沒來過,無從比較的,不過……我覺得你請我吃飯來的應該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鄭明溪聞言一怔,然後笑望了她,“這句恭維語說的高明,真是一隻狡猾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