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也想知道原因,他們都沒有機會被錄用,但是他們中那在大廳裏安心等待、在路上扶了孩子的人為什麼也沒有被錄用呢?
看著那雙滿是疑問的盯著他的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唐校長的臉上不由閃過一抹惋惜,然後躊躇了一下,有些艱難的開口道,“至於江小姐嗎,蕭總讓我轉告你,耐心是夠,愛心也不缺,但是有一點希望你要注意,呃……一個教師要穩重大方,不能總盯著男人的臉瞧,像個……像個花癡一樣……”
眾人一怔,隨後響起一片低低的竊笑聲,而江春暖的那張美麗的臉上則是一陣紅一陣白的變幻著。
就在眾人以為這個年輕普通的女人就要因為尷尬和羞憤哭出來的時候,她卻忽然轉身健步如飛的直向樓上而去。
人們一驚,以為她要做什麼傻事,立刻緊緊的尾隨其後。
但是她卻隻是迅速的拐上了三樓走廊一側一間最大采光最好的辦公室,在秘書小姐未來得及阻攔之前快速的推門進去。
江春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坐在寬大轉椅上的高大俊美的男子,然後目光清冷的朗聲道,“蕭先生,既然你這麼好心的送我箴言,我又怎麼沒有一點表示呢,我也送你兩句忠告,你作為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眾多企業的掌控者,智商是夠,謀略也不缺,但是希望你注意一點,呃……一個老板要持重寬厚,嘴巴不能過賤,手段不要太爛,像個……潑婦一樣……”
語畢看也不在多看那驚愕的忘了反應的男子一眼,轉身出去了……
江春暖慢慢的走黃昏的街頭,看著遠處那乍起的燈火和身邊那三三兩兩暮歸的人群,隻覺得心情越發的低沉起來。
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但是等那計程車司機問她要到哪裏去時,她又歉意的向那司機擺了擺手,惹得那司機一陣白眼。
她怎麼忘了呢?這時候外婆已經休息了,即使沒有,她也不能去打擾她,也不能將自己所受的委屈去向她哭訴,她已不再是小孩子,又怎麼能忍心讓那病痛纏身、力氣不濟的老人為她憂心呢?
她也不想打電話給她的任何一位朋友,包括王肖雲,這個時刻該是一家人圍坐在飯桌上共進晚餐的時刻吧,她不忍心給那份溫馨憑添一抹遺憾。
驀然間她覺得有些累了,便坐在一個站牌底下雙手抱頭,任那幕色將孤零零的她包圍……
“吱——”
她詫異地抬起頭,盯著那停在身邊的黑色車子,那車窗慢慢地搖下,然後露出一張清俊迷人的淡笑臉龐。
“在這裏做什麼,曬月亮嗎?”鄭明溪那雙狹長的桃花眼裏盈滿了真實的笑意,邊說著還抬頭煞有介事的看了看那灰藍的天空。
“呃……”看著眼前的笑得一臉溫暖的男人,江春暖的眼睛不由得眼眶一熱,她微微抬了抬下頜,將視線投在那黑色的車身上,“真沒……沒想到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