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官轉頭問被告:“來哎,你在哪塊工作呀?”
“是在福建閩縣。”
‘噢,那你怎麼又曉得他是養蠶的呢?”
“當時,蟲子讓人家撣出來,飛上天了,它不能飛到.天外頭去,天字底下一個蟲子,不是蠶字嗎?我就說他在福建閩縣養蠶。”
“問你,你是在福建閩縣養蠶嗎?”
“我做蠶繭生意。”
“那麼,你怎麼又曉得他在廿一日酉時一定會回家來的?”
“我看見她手上拎了個酸醋瓶,我就把醋字拆開來了。”
“還有,你怎麼曉得他回來要休她?”
“她當時一高興,靠在木頭上,木字加個單人旁,不是個休字嗎?”
“噢,原來如此。”縣太爺叫個差人,對著耳朵,如此這般嘰咕了幾句,叫他到後頭去準備準備。
差人到後門屋簷下抓了一隻燕子,不聲不響交給了縣官。
縣官連忙把扇子一撒,擋住燕子,說:“來,你反正一天到晚在瞎說,講出漏子來也不要負責任。現在大老爺扇子後麵一個東西,你說是什麼?你能說出來,我判你無罪,他們夫妻團圓。”
這個先生還真有本事,他一看這苗頭,心裏就在盤算:扇子是個戶字頭,戶字底下有羽毛,肯定是個雀子。什麼雀子呢?在屋簷下做窩的隻有燕子,便說:“噢,大老爺,你扇子後麵肯定是個小燕子。”
乖乖,這個大老爺連打了三個寒噤,他曉得我手上抓的是小燕子,又問:“來,我再問你,是活的,還是死的?”
測字先生可精透了,他裝得可憐巴巴地說:“大老爺,你手操生殺大權,我說是活的,燕子很小,你手一用勁,就捏死了;我說是死的,你手一鬆,飛掉了。大老爺手掌生殺大權,小人不敢亂答。”
“好好好,你們統統無罪,回去吧!”
測字
有個婦女,丈夫外出一年沒有回家,她在家很惦念。一天,她到鎮上去找測字先生,測測丈夫的下落,隨手拈了個字,是個“堆”字。
先生望了一下說:“你家丈夫回不來了,一個人埋在土裏,怎麼還回得來?你看,‘堆’字是三個‘土’字,中間一個人字。
婦女一聽,嚇得直哭,由鎮西頭一直哭到鎮中間半條街,引起了很多人的同情。
正在這個當兒,又一個測字先生問她為什麼哭。她把原委一說,這個先生說:“剛才那個先生是胡說,就以這個‘堆’字看,你丈夫會回來,而且還是發了財回來。
婦女連忙追問她丈夫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先生算了一下說:“從今天算起,三十三天可以回來。”婦女一聽不哭了。
日子過得很快,一個月很快過去了。等到第三十三天,婦女在家燒好了一些丈夫平時最喜歡吃的酒菜,還把杯筷擺好。
等到中午,丈夫果真回來了,一進家門,看到桌上放著兩雙筷子兩隻杯子,以為妻子有了外遇,話也沒說,掉頭拔腳就走了。正好家門口一個鄰居告訴他:“你妻子是聽街中間測字先生說你今天回來,才準備了飯菜的。
丈夫不信,就跑到街中間去問那個測字先生。先生說:“不錯,是我說的。”
丈夫為了感謝測字先生,趕緊把腰裏銅錢掏出來,用口咬住毛巾露出了成串的銅錢。
先生一看不好,忙說:“你趕快回去,你老婆受了委屈,在家尋短見上吊了。”
丈夫回家一看,老婆正往梁上係繩子。他向妻子承認了錯,得到妻子諒解,雙雙回頭去找那個先生,並問先生怎麼又會算到妻子要上吊的。
先生在桌上寫了個“吊”字,說:“你剛才口咬毛巾——這不是‘吊’字麼?”
誰的“鬼”大
有一對賣酒的夫婦,愛占便宜,他們從哪家門前經過,都巴不得能多粘一鞋底泥;就是蜈蟲子從麵前飛,也想擰條大腿。
有一天,男的半夜出外挑酒,到太陽落山才趕回家,累得連氣都喘不過來。他心想,以往擔子輕,一桶酒隻摻三碗水,這次挑回的酒比往日多,摻六碗水才合算。
他吩咐女的這樣做,自己便上床歇息。酒店生意興隆,男的躺在床上,看著出出進進的買酒人,心想這回可大撈一把了!
第二天早晨,男的問女的昨晚賣了多少酒?女的笑嘻嘻答道:“整整九十斤,你挑回來的酒桶底都舀幹啦!”
男的一聽,傻眼了,連忙說:“我挑回家一百二十斤酒,怎麼隻賣九十斤就光了呢?”
女的火了:“又沒有誰喝一滴,按你吩咐還多摻了幾十碗水,肯定是你記錯數了。”
男的說:“活見鬼,稱足秤我又強要了兩吊子。”
女的說:“鬼曉得你那是啥吊子?你看看我弄的這吊子。”
男的一看,大怒:“怎麼換了個大酒吊子?”
女的見問,悄聲慢語告訴男人:“昨天前街劉家來借酒吊子,下午還來的這個,比我們那酒吊子大得多,送上門的賺頭哩!”
男的急問:“昨晚你就用這吊子賣酒呀?”
女的說:“是呀,我怕劉家以後發現還錯了,要來調換,搶先用用,就是他日後來換也劃得來呀!”
男的搶過酒吊子往地上一扔,罵道:“誰叫你這婆娘占小便宜,活見鬼了!”
女的一聽,也火了,罵道:“哼!老娘的鬼哪有你的一半兒大!”
“幹爹”遇幹爹
從前,有個青年在太行山腳下的舊城鎮上開了個小飯店。
這天,正當上客時分,有位衣衫襤褸的老頭前來討飯:“小兄弟,行行好吧,可憐可憐我這個孤苦伶仃的老頭吧。”
青年人瞪他一眼,沒有吱聲。
待客人們都吃飽肚子走了,青年人涮了涮湯鍋底,才招呼老頭道:“喂!討飯的,你叫我一聲‘幹爹’,我就把這碗麵湯給你。”
老頭的臉“唰”地煞白,嘴角抽搐,但出於無奈,隻好咕咚跪下:“幹爹,賞小兒一碗湯喝!”
誰知不一會兒,青年人的父親從外地趕來看望兒子。
他剛剛跨進店,就發現正在店堂乞討的老頭,不由眼睛一亮:“呀!這不是幹爹嗎?幾年不見,您老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來來來,快請坐。”
青年人的父親一邊說著,一邊把討飯的老頭攙扶著坐下。
老頭仔細辨認了半晌,一下子想起來了。原來,五年前的一個晚上,青年人的父親挑一副貨擔,半路遭劫,被強盜打得昏死過去。恰逢老頭從山上打柴回來,把他背回了自己的家裏。
灌湯敷藥,噓寒問暖,傷好以後,青年人的父親感恩不盡,便認他為幹爹。
老頭略微沉思一下,不勝淒涼地說:“唉!這幾年我老無所養,隻好四處討飯了……可這年頭,飯也不好討的嗬!今天,幸虧我遇上了這位好心的‘幹爹’……”說著,老頭指了指正在低頭忙碌的青年店主。
青年人的父親一下子驚呆了,他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怎麼成了幹爹的幹爹!待老頭講明了情由以後,他一下子火冒三丈,舉起鞋子猛地朝兒子臉上抽去,一邊打還一邊大聲痛罵:“娘的!我怎麼養了你這個缺德兒子!你讓我七十歲的幹爹叫你幹爹,那我叫你什麼?”惹得客人們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