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巴斯克維爾爵士(3 / 3)

“我給你叫一輛馬車好嗎?”我熱情地說。

“這事讓我太激動了,我想走一走。”

他的同伴說:“我很高興和你一起散步。”

兩位客人走下樓去後,福爾摩斯的興致猛然提高了許多。

他催促著我說:“華生,快穿戴好你的鞋帽,準備出去。”接著我們慌忙走下樓梯來到街上。在牛津街上,我們看見摩梯末醫生和亨利爵士走了約有200碼遠。

“要不要我跑去叫住他們?”我問道。

“千萬別這樣,我們倆散步多好呀。”福爾摩斯說著加快了腳步,使我們和他倆之間距離縮短了一半。

然後,我們跟在他們身後,保持著100碼的距離。就這樣,我們隨著他們從牛津街轉到了攝政街。當我們的兩位朋友站住向商店的櫥窗裏望著時,我們也這樣做著。過了一會兒,他興奮地叫了一聲,順著他那熱切的眼神,我看到停在街對麵的雙輪馬車裏坐著一個男人。

“華生,來呀,就是那個人,你看清了嗎?”

馬車緩慢地前行著,一刹那間,我看到了生著一綹濃密的黑須和一雙炯炯逼人的眼睛的麵孔,在馬車的側窗中向我們轉過頭來。突然,那個人讓馬車沿著攝政街飛奔而去。福爾摩斯想找輛馬車跟上去,可是看不到空車,便緊跑著追趕了上去,可是那馬車跑得太快了,已經看不見影了。

福爾摩斯終於喘著氣臉色發白,惱怒地站住說:“真糟糕,華生,你應當記住這件事,作為我無往而不利的反證吧。”

我不解地問:“那人是誰呀,是盯梢的嗎?”

“還不能斷定,從掌握的情況看,巴斯克維爾一來城裏,就讓人緊緊盯住了。要不怎麼有人知道他住在諾桑勃蘭旅館呢?他們第一天盯他的梢,以後還會的,你看見沒有,在摩梯末大夫說那個傳說時,我到窗前去過兩次。”

我說:“是的,我看見了。”

“我是在向街中尋找假裝閑逛的人,可我沒能發現,這家夥很精明。華生,不管他是個好人或是壞人,我覺得他有陰謀,有能力。他真狡猾,他為自己準備了馬車,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這樣做有個好處,若是他們坐上一輛馬車,他就能尾隨他們了。”

“可惜咱們沒有記下車號。”我惋惜道。

“我親愛的華生,雖然我顯得有些笨拙,你以為我真的連車號都忘記了嗎?”

“No2704就是咱們要找的車號,但是眼下對我們並沒有作用。”

“我看不出在當時你還能幹些什麼。”

“我後悔自己應當不慌不忙地雇一輛馬車,保持距離跟在馬車後麵。當我們跟著那個人來到巴斯克維爾住處時,再看他往什麼地方去。可我太急躁了,先暴露了自己,失去了目標。”

我們一邊談著一邊順著攝政街慢慢走著,摩梯末醫生和亨利男爵早就不見了。

“咱們再跟下去也沒意義了,華生,你能認出車中人的麵貌嗎?”福爾摩斯看著我說。

“我隻能認出他的胡須來。”

“那一綹胡子除了能掩飾他的相貌外,別無用處,不談這個了,咱們進去吧。”說著,他帶我走進一家本區的傭工介紹所,受到經理的熱情歡迎。

“維爾森,您不會忘記我曾有幸地幫您忙的那樁小案子吧?”

“先生,怎麼會忘呢。您挽救了我的名譽,還救了我這條命呢。”

“我親愛的夥伴,您過獎了。維爾森,我記得您的手裏有一個叫卡特萊的孩子,有些才幹。”

“是呀,先生,他還在這裏呢。”

“把他叫出來,行嗎?我希望把這五鎊的鈔票換成零錢。”

不多一會兒,一個頗神氣而又相貌機靈的孩子站在那裏,懷著由衷的敬意注視著這位大偵探。

“把那本首都旅館指南遞給我,”福爾摩斯說,“卡特萊,在查林十字街附近,有二十三家旅館的名稱,你看到了嗎?”

“先生,我看到了。”

“你要挨家進那些旅館。”

“好的,先生。”

“你對他們說,你要看看昨天的廢紙。說你要找一份送錯了的重要的電報。而實際上你要找的是一張被剪子剪成一些小洞的《泰晤士報》。這裏有一份,就是這一篇,你能認出它來嗎?”

“能的,先生,您說的我明白了。”

“我再給你二十三個先令,你每進一家旅館,給客廳看門人一個先令。在二十三家旅館裏你也許看到大多數的廢紙昨天都已燒掉或運走了,但也可能會有幾家能將一堆廢報紙拿給你看,你就在廢紙堆裏找那張《泰晤士報》,也有可能找不到。再給你十個先令,以備急需,傍晚前向貝克街我的家裏發個電報,告訴我查找的結果。”

對這個十四歲的孩子吩咐完後,福爾摩斯對我說:“咱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打電報查清那個馬車夫了,車號是No2704,在去旅館之前咱們到證券街的美術館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