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上述言,昭西陵幾乎是清東陵諸帝後妃陵寢通力摒除園外並著意修造的囚禁之所了,至多也不過是個役仆棲身供差的門房。鳥瞰陵區,比喻似乎極為恰當,“太後下嫁”之說,亦可推成定案了。然而,追究設問一下,這是史實還是傳說?是因事建陵還是因陵生事——是太後確有下嫁之事才修建了如此這般的昭西陵,還是因昭南陵位置獨特才引起流傳“太後下嫁”之說呢?
當然,關於太後下嫁之說的根據,不止昭西陵建在風水牆外這一條,但這確實是持此說者很重要很有力的一個例證。太後下嫁之說流傳甚廣,正史無法回避,野史極力渲染,專家各持己見,聞者莫衷一是,真可謂迷霧難辨,疑團費解。然而,這正是此案價值之所在,它引起了人們不衰的興致。
孝莊葬身的昭西陵建在清東陵“風水牆”外,是太後下嫁說最為有力的一個證據。所論者曰孝莊因下嫁之故,不自安於太宗陵地,乃別葬之;或曰孝莊死後,康熙帝因其下嫁之惡德醜事,摒其入祖墳而埋在陵園牆外,罰其為子孫後代看守大門。其實,這些完全是望陵生事,推論而已。據《孝莊後傳》中記載:“後自於大漸之日,命聖祖以太宗奉安久,不可為我輕動。況心戀汝父子,當於孝陵近地安厝。”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十二月,孝莊病重時,對後事已有安排,她麵諭康熙帝:“我身後之事特以囑汝,太宗文皇帝梓宮安奉日久,卑不動尊,此時未便合葬;若另起塋城,未免勞民動眾,究非合葬之義。我心戀汝父子,不忍遠去,務必於遵化安厝,我心無憾矣。”康熙帝邊哭泣邊點頭應允。其後,為感念祖母之恩德,特將慈寧宮東剛建成的五間大殿搬運至清東陵,建起為孝莊停靈的“暫安奉殿”。慈寧宮為孝莊生前數十年居住之所,康熙為表孝心,又重建五間。康熙帝在諭旨中言:“慈寧宮宮東,新建宮五間,太皇太後在日,屢向朕稱美,及未及久居,遽升遐。今於陵近地擇吉修建暫安奉殿,毋致缺損。”臣工奉旨加緊辦理,於冬春兩季,用較短的時間完成了五間殿房的搬遷營建工程。康熙二十七年四月,孝莊梓宮由北京朝陽門外的殯宮移花接木至東陵暫安奉殿,當時尚未建陵。
康熙帝八歲喪父,十歲喪母,幼年由其祖母孝莊及孝惠章皇太後撫養成長,又賴孝莊輔政,祖孫之間情意特別深厚。康熙事孝莊極孝,相處三十餘年,每逢外出巡幸,遇嶺坡或雨路難行,均下馬扶輦前行。康熙帝詣奉天謁陵,途中屢次奉書問安,還獻關外特產及朝鮮貢品,“附使進上,伏乞俯賜一笑,不勝歡欣。”孝敬之情,溢於言表。康熙二十四年夏,帝出塞避暑,聞太皇太後不豫,即馳還京師。二十六年九月,孝莊舊疾複作,康熙帝晝夜看視;十二月帝步行至天壇,祈減己壽以延太皇太後之生命。帝諭內閣:“朕自太皇太後違豫以來,日侍左右,檢方調藥,親侍飲撰。大皇太後寧憩之時,朕惟隔幔侍疾,席地危坐,一聞聲息即趨至榻前,凡有所需,手奉以進。”孝莊病衙,帝親侍看護,衣不解帶,日以繼夜。孝莊病危,帝號哭不止。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孝莊薨逝於慈寧宮,時近年底,依製,年內喪事不可逾年。康熙不忍心在歲末幾天之內將祖母草草殮葬,王公大臣再三進諫不宜逾年,帝執意不從,言忌諱之說,荒誕不足信,規製亦可破除。在康熙帝的堅持下,清廷打破了喪事不逾年之祖傳規製,於第二年正月才將孝莊梓宮發引至殯宮,四月移至東陵暫安奉殿。孝莊與康熙,祖母與孫,情意深厚,說康熙罰令孝莊為子孫看守陵寢大門,實在是情理不通,荒謬不堪。
雍正二年(1724年)在孝莊停靈二十六年的暫安奉殿擴修隆恩殿,起建陵園,定陵名為昭西陵。初,雍正帝特派兩名大臣與欽天監監工前往相度繪圖,諭示:“昭西陵距昭陵甚遠,與孝東陵密邇孝陵不同,特建碑亭”。為皇後單獨一人建陵並設有神道碑亭,始自孝莊。在清東陵所在陵寢中,隻有昭西陵隆恩殿為廡殿頂,餘皆為歇山頂。昭西陵由暫安奉殿擴建而成,故其布局與其他陵寢不同。最顯著的是內外兩層深牆,前後四道麵闊牆,地宮周圍建塋城,其前單另起方城。凡此均顯示出孝莊較之東陵所葬的其他皇後更為尊貴的地位,亦為昭西陵與整個清東陵所有帝後妃陵寢在體係上有別的特殊標誌。昭西陵,顧名思義是昭陵之西的陵墓。清製,皇後陵的名稱以帝陵名加後陵的方位而定,如順治孝惠章皇後之孝東陵,雍正帝孝聖憲皇後之泰東陵,嘉慶帝孝和睿皇後之昌西陵,鹹豐帝孝貞顯皇後(慈安)之普祥峪定東陵,井孝欽顯皇後(慈禧)之菩陀峪定東陵等。太示昭陵在沈陽,遵化位沈陽西,昭西陵即如此也。
昭西陵之所以建在清東陵陵牆外,一是遵照了孝莊的遺願,不使其與親手撫育輔政的子孫兩代皇帝遠離;二是表明昭西陵與東去近千裏的太宗昭陵同屬一個體係,建在陵牆外並在規製建築上飾以特色,以示與清東陵這一體係有所區別。曹雪芹墓
1968年冬,在北京通縣張家灣村,人們正在進行平整土地的大會戰。該村青年李景柱在無主墓地的地下1米處發現一塊長100厘米、寬40厘米、厚15厘米的青色基石。
李景柱算是當地的“土秀才”,他見石上刻有“曹公諱墓”字樣,右下角還有“壬午”兩個字,便想這可能是《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的墓誌。村民還在近處挖出一具男性殘骸,以為大文學家的嘴裏含有寶物,便將屍骨全身分離,隨意拋散。
這天晚上,李景柱找人幫忙,把墓誌載運家中,再用鉛筆、窗紙拓好精心保存。
1991年,張家灣鎮政府擬建公園,立碑林,李景柱將墓誌無償獻出。
1992年7月,新聞報道了這一消息後,“一石激起千重浪”,引起了紅學界巨大的轟動,也引起了海內外學術界的極大關注。因為如果這墓誌確實是曹雪芹的,將有助於人們了解曹雪芹的身世。圍繞著墓誌的真偽,展開了一場沸沸揚揚的大爭論。
文物鑒定家秦公認為,這石碑可能是偽造的。他的理由是:石碑的用石不合理,沒有一個平麵,說明原來不是用來做石碑的;字在碑石上的位置不妥當,墓誌的最後一筆十分接近下緣;刻工很粗糙,刀法亂,有的筆劃還直接借用石料上原有的斧鑿痕跡;文法不合理,碑上不應稱“公”,而應稱“群”,如稱“公”,應稱其字;落款也不合理,應有立碑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