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倆人又要吵,樂文謙連忙打住了他們倆的對話,就在樂文謙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有一個叫陳平的部將突然站了出來,先是衝樂文謙一抱拳,然後語氣有些不中聽道:“大帥,屬末將直言,咱們這是在商討對敵策略,不是聯絡感情嘮家常的茶話會,如今清廷已大軍壓境,不如大帥快聊些與戰事有關的話題吧。”
在場之人都不是小人物,聽了陳平這話,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但又都是識大體的人,知道這陳平初衷是好的,因此都沒有發作,而是全都將視線投向了樂文謙,樂文謙臉上略有尷尬,許久未經沙場,都有些忘了規矩,把議事廳當成茶話會,倒也是他自己做的出格了。
樂文謙調整了一下思緒,衝陳平點點頭,輕笑道:“倒是本帥有些失職了,現在咱們就商討對敵策略,不知陳將軍有何對敵妙策?”
陳平抱拳道:“末將愚見,清廷此番大軍壓境,不僅人員眾多,還攜帶紅衣大炮,若是以硬碰硬,咱們恐怕是要吃虧,可若是據守不出,清廷又會以紅衣大炮轟之,末將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麼妙策,還請大帥指點。”
方天嘯這小子是個直性子,聽了這番話,不由得輕哼一聲,語氣輕浮道:“不知道還振振有詞?臉皮當真是連紅衣大炮都轟不開。”
陳平被方天嘯說的老臉通紅,直勾勾的看著樂文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見陳平如此尷尬,樂文謙連忙瞪了方天嘯一眼,輕斥道:“老方,陳平也是一片好心,你怎可說出這番話來羞辱他,以後不得再犯,若是再敢言語譏諷,小心本帥重罰於你!”
方天嘯砸吧砸吧嘴,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全當沒聽見,而其餘的人卻因樂文謙的一席話而心情大好,畢竟樂文謙和方天嘯等人的關係是有目共睹的,畢竟是過命的交情,而樂文謙卻絲毫不偏袒他,完全是按理辦事,能有這樣不護短的大帥,乃是軍隊之幸。
樂文謙擺了擺手,示意陳平坐下,然後命人將沙盤放在眾人麵前,等沙盤放好,樂文謙指著標誌著清軍的方陣,言道:“這一次,清廷大軍壓境,共有六萬餘人,步兵五萬,騎兵八千,從部隊的配置上可以看得出,他們此番拿準了咱們隻會守城,所以隻帶了少量的騎兵,隻要戰役一打,清廷定會先用紅衣大炮將城牆轟開,然後命步兵進入,再由騎兵繞到城池後方,切斷我們的訊息交通補寄。而我們城中的駐軍加上剛過來的援軍,共計三萬餘,若是清廷沒有紅衣大炮的話,以三萬餘的兵力守城,莫說六萬清軍,哪怕是再來十萬也未必攻得下,但有了紅衣大炮,城牆的作用會被極大的削弱,隻要城牆一破,想要守住城池絕非易事。”
說到這,樂文謙故意停頓了一下,讓其他的部將發言,陳平道:“如大帥所言,想要守住杏山,怕是唯一的一條路就是死守城池,哪怕是城牆被紅衣大炮炸開,也要讓兵士們填補缺口,確保清軍無法進城,隻要不是全方麵的接戰,或許我們還有一線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