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突然性情大變的鍾柯,樂文謙也絲毫不退讓,言辭鑿鑿道:“你也莫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你我本身便處在兩個不同的陣營裏,我侍奉當今聖上為主,而你則侍賊為主,你我雖心心相惜,卻終究如冰火難容!”
“哈哈哈!好好好!好你個文謙小兒!”鍾柯突然狂笑起來,笑的很癲狂,笑畢,他眼神一厲,怒目而視道:“你當真以為我殺不了你?”
樂文謙聳了聳肩,輕言到:“能,以你的本事想要殺我簡直是輕而易舉,上次我隻不過是走****運罷了,若是再來一次,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但你要想清楚了,你即便是殺了我,又如何能逃出京城?切莫說你還要帶上李璋那個半死不活的孩子!”
鍾柯嘴角抽搐,語氣憤恨道:“且不說能否逃出京城,你知道了李璋的身份,便是該死,我哪怕是拚上一條老命,也絕不會讓你依次為要挾,牽製闖王!”
見鍾柯如此迂腐,樂文謙也怒了,惡聲喝道:“你特娘的是李自成他爹啊?這麼護著他,難不成他還能棄李改姓鍾?老東西,你知不知道,他李自成雖打著起義軍的旗號,想要推翻明政權,卻殘害了多少無辜蒼生?”樂文謙氣的恨不得將實情說出來,告訴鍾柯這糟老頭子,李自成就算推翻了大明朝,不幾日便會被多爾袞和明軍合力擊敗,到頭來死於非命,而天下也不會姓李,而是姓愛新覺羅!但理智告訴樂文謙,這些話不能說,說出來的話,這死老頭子也未必信。
鍾柯也是驢脾氣,根本就不理會樂文謙的反駁,高聲斥道:“黃口小兒,你懂什麼!闖王乃順應天意,救蒼生於水火,若是有人因此而喪命,那也是那些人擋住了天道,遭了天譴!”
“嘖嘖嘖~”樂文謙被氣的隻嗦牙花子,罵道:“什麼狗屁天道,這隻不過是你們的自我安慰罷了!閑話我也不跟你說太多,現在我且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走,我便當做今日之事沒發生過,你若是不走,那對不住了,赴黃泉之時,莫要記恨與我!”
鍾柯冷哼一聲,悍不畏死道:“哪怕是赴黃泉,老夫也要與你共攜手,否則黃泉之路孤獨難忍!”鍾柯並不恨樂文謙,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若是李璋落在樂文謙手裏,樂文謙定會以此為要挾,但若是他將樂文謙殺了,那這裏的人就不會知道李璋的身份,也就不會牽連到闖王。
二人都毫不退讓,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眼看鍾柯緩緩逼近,樂文謙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指著鍾柯惡聲道:“老賊,你當真要魚死網破?”
鍾柯斬釘截鐵道:“當真!”
“好!那你別怪我!”樂文謙說完此話,並未和鍾柯交手,而是反身跑回大牢裏,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牢門反鎖,隨後扯著嗓子大吼道:“有刺客,有刺客!來抓刺客啊!文弱呢?方天嘯呢?快將此二人找來,生擒了這老賊!”
鍾柯萬萬沒料到樂文謙竟然如此無恥,居然縮進了牢房裏,此時哪怕鍾柯一身本事,也拿樂文謙沒了辦法,而眼下被樂文謙這麼一吼,牢房外迅速集結了一眾兵甲,將牢房圍了個水泄不通,現在鍾柯非但拿樂文謙沒辦法,自己也逃不出去了。
鍾柯又氣又恨,上一次他輸在樂文謙的體力上麵,這一次又輸在樂文謙的無恥上麵,難不成他這輩子便注定要栽在樂文謙手裏了?他不服,他不甘心,氣急的他一腳踹在牢門上,可他的力氣連樂文謙都不如,又哪裏能撼動這堅固的牢門呢?沒了辦法,他隻能一咬牙,決定自己先跑,改日再尋機會來營救李璋,可是等他剛踏出牢門,突然兩道寒光閃現,他本能的反身退進牢房,卻見堅固的牢房大門瞬間被斬成了三段,緊接著兩個英氣非凡的男人出現在牢門處,此二人自然是文弱和方天嘯。
文弱和方天嘯在看到鍾柯的時候,不約而同的一愣,心想這刺客怎麼這麼老?但疑慮轉瞬即逝,畢竟沒人明文規定刺客一定要年輕人才能當,文弱仗劍而立站於牢門左側,方天嘯持劍而立站於牢門右側,完全將鍾柯的退路擋住,隨即文弱一指鍾柯,喝聲道:“汰!你這老賊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便敢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