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璋早已被那蟑螂刑法嚇破了膽,此時聽到樂文謙的話,他立馬撕心裂肺的吼了起來:“別,別再用那該死的蟑螂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信我啊。”
見李璋不似說假,樂文謙心髒狂跳,一股莫名的興奮之感遍布全身,就好像剛嗑完藥一般,全身上下的毛細孔同時打開,說不出的舒服,但盡管興奮無比,樂文謙還是麵色冰冷的衝李璋喝道:“僅聽你片麵之言,如何讓我信服?快拿出證據證明你是李自成之子,否則我權當你是蒙騙與我!”
“證據?我……我……”李璋一時間拿不出證據來,但又懼怕那些該死的蟑螂,因此一時間竟然有些癡癲,不斷的搖頭反問自己,等昏蒙了片刻之後,他眼前一亮,衝樂文謙高聲喊道:“我有證據,我有證據!我母親大人名叫呂秋娘,乃是長峁村人士,自幼與我父親相識,後不知為何,父親大人離開了長峁村,母親也不準我去尋他,並且一直讓我稱他為義父,三年前我母親亡故,我在長峁村了無牽掛,便來投奔了義父,可他卻待我視如己出,在我心中他便是親父親一般。”
聽聞此言,樂文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據樂文謙所知,李自成生在李繼遷寨,長在長峁村,倒是有這一段故事,而李自成和呂秋娘多半是地下情人兒,暗自苟合,卻又不敢說出來,所以才讓李璋稱呼他為義父,說白了就是私生子,如此說來,李璋的一番話倒是有些可信度,再加上先前鍾柯拚了老命也要將李璋救走,這不免又讓可信度增加了幾個層次,不過此事關重大,樂文謙不敢妄下定論,而唯一能驗證李璋話真實性的人,恐怕也隻有鍾柯了,但是想要找到鍾柯那個糟老頭子又不是什麼容易事。
就在樂文謙糾結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一聲脆響,好像是鎖住牢門鐵鏈碰撞發出的聲音,起初樂文謙沒有在意,還以為是程晨將蟑螂處理完之後回來了,可是在牢裏等了許久也不見程晨露麵,樂文謙不禁開始有些緊張起來了,連忙出去查探,卻見牢門外躺著一個兵卒,這兵卒氣息微弱,沒有絲毫反應,顯然是被人給打昏了,見此狀況,樂文謙不由得一愣,本能的想到可能是有刺客,可就在他準備叫人的時候,卻見一個老熟人出現在他的麵前,仔細一看竟然是鍾柯!
“糟老頭子,你好本事啊,連這都敢來,莫不是不想活了?”在短暫的錯愕過後,樂文謙又喜又惱的說道,喜得是他正好要找鍾柯,鍾柯自己就送上門來了,這就叫‘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他卻在燈火闌珊處’,而惱的是這糟老頭子太無法無天了,要知道此處可不是京城之外的荒野地,而是守衛層層,警戒嚴密的吳府,若是驚動了守兵,他定是要有來無回。
鍾柯顯然對樂文謙的印象不錯,盡管已經敗在樂文謙手裏一次了,此時麵對樂文謙,他卻笑臉相迎,悠然道:“嗬嗬,文謙小兒,老夫說過,你若是不殺老夫,老夫便誓死也要將那人救出來!”
樂文謙本能的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李璋,此時李璋已經昏死過去了,樂文謙艱難地咽了口吐沫,扭頭看向鍾柯,調整心態,微笑道:“老賊,你護主之心的確令人敬佩,但我也說過,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尤其是知道他是李自成之子以後,更不會讓你把他救走,要知道得到他,我就擁有了一張正麵抵抗李自成的王牌……”
樂文謙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鍾柯打斷,剛才鍾柯還笑臉相迎,此時那張笑臉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肅穆的臉龐,鍾柯那精明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樂文謙,語氣嚴肅道:“你已經知道了?”
樂文謙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沒錯,我已經知道了,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經得住我的大刑!”先前樂文謙對李璋是李自成兒子一事,還有些將信將疑,此時見到鍾柯的反應,樂文謙已經信了八九分,而那興奮之感再次籠罩全身,不曾想回家接眾位夫人,路上還能把李自成的兒子給擒住,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吧。
聞聽此言,鍾柯的臉色已經冷的掉渣:“你居然對他用刑了?文謙小兒,先前我敬重你,對你有些不錯的印象,可如今你做事如此決絕,莫不是視老夫為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