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是呢!”吳芸兒叫了起來。吳芸兒懂的不多,不過樂文謙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再者,她聽了這些話覺得很有道理。
其他幾女也叫了起來。董小宛,顧媚,李香君幾女讀書頗多,對於忠君這些念頭被洗腦的頗深,但是此刻聽樂文謙這些話,因為心裏本身就以樂文謙為尊,此時覺得非常有道理,更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耳目都為之一明。
“如是姐姐,相公說的非常有道理呢!”董小宛和柳如是關係極好,忍不住叫了起來,幫助著樂文謙勸解。
柳如是心裏巨顫,她心裏雖然忠君的思想很深,極富主見,但是同樣是一個女人,對於夫為妻綱亦是十分看重,對於相公讚成的一些事情下意識的會支持幾分。此刻聽著樂文謙這言之鑿鑿的話語,有種振聾發聵的感覺。自己可以說官員不是,卻從未想過皇帝的不是,聽相公這些話似乎確實是皇帝的不是了。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父之過,師之惰!父之過,師之惰,父之過,師之惰!
這席話語不斷在柳如是腦海中盤旋,漸漸的柳如是發現曾經那些堅守,以之為榮的東西轟然崩塌!一股全新的理念進入到他的腦海中。柳如是的臉兒漲紅起來,一方麵因為自己的過錯,原來是自己想錯了,自己誤解了相公,相公那原本偉岸的形象愈發偉岸起來,原來相公的思想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這種新的思想的衝擊,仿佛在她麵前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她像是個天真而好學的孩子,麵對著浩瀚的書海,想到可以學習到許多以前不曾學習到的知識,她便新潮澎湃。
“如是,如是?”樂文謙忍不住輕輕推了推柳如是,怎地感覺臉頰越來越紅。
柳如是頓時回過神來,十分歉意的看著樂文謙:“相公,如是錯了。如是誤解了相公。”
聽到柳如是這樣說,幾女都鬆了口氣。她們是斷然不會允許有反對相公的人待在相公身旁的,但是偏偏又和柳如是關係親密,看到柳如是認錯,頓時開心起來。
“傻丫頭。無所謂對錯。相公可不是小心眼的人!”樂文謙笑了起來。
“才不是呢?那天人家說錯了一句話,文謙哥哥你就打人家屁股。”吳芸兒叫了起來,嘴巴嘟的高高的。
樂文謙以及幾女頓時笑了起來。
“如是情願讓相公打屁股。”柳如是羞紅著臉頰,輕聲道。說罷,又連忙將頭低垂了下去。
“啪!”一聲輕響,柳如是忍不住輕哼了一聲。接著卻是吳芸兒嘻嘻笑了起來。
……
一夜濃雨。原本這雨水這眾人有些心煩,但是此刻卻慢慢欣賞起來。夜色雖黑,雨水就像是黑幕一般不見任何絲線,不見任何美態的垂落,但是聽著那“噠噠”的雨聲,卻也感覺寂寥的世界有了些聲調,不空寂的令人心頭煩亂。
茫茫夜雨足足下了一個晚上,到了清晨時候方才歇止。
路邊已經沒了幹柴,早上眾人索性吃了些幹娘,也沒準備點火造飯。隨意吃了些,眾人再次上路。
翻越前方的小山頭,進入密林中,前方伺候頓時傳回消息,在前方樹林中發現一些刀斧砍啄後的痕跡,同時在路邊發現些遺留下來的蓑衣,草帽。
小隊頓時警戒起來。
三十人小隊的領隊叫程晨,是個名字頗為秀氣的小隊長。曾經也參加過科舉,不過連個童生都不曾中,索性學了漢之班超投筆從戎,現今在金陵劉士禎手下頗受重視。
“樂公子,之後一路恐怕不太平,請幾位夫人不要下馬車。”程晨道。
樂文謙自然明白,金錢,女人是賊人們搶劫的首要。而自己七位娘子各個人比花嬌,一旦她們露麵,必然令這些賊人們心動難抑,誓死劫掠,徒勞為自己增加艱險。
“駕!”一眾官兵都是騎馬,將數量馬車護衛在中間,開始催促馬匹加速,意圖快速行走過這一片樹林。
樂文謙就坐在馬車外,當做車夫。車內並無人,這兩極大的馬車完全作為掩飾。幾女分別坐在其他的馬車中,已然用紗巾罩麵,隻是那中美態卻無法掩去。
“駕!”剛剛下過雨,道路難行。加上不斷有小丘阻路。馬車顛簸之極。馬匹還好說,車中幾女卻是遭罪不已。聽的其他馬車中幾女嬌呼之聲,樂文謙也隻得裝作沒聽見。
幾女頗為聰明,叫了幾聲後便強自壓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