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息一聲,便不再多想,過去的事情多想無益,放眼當前最為重要。
尋了一張餐桌坐下,將各種小吃要了一些,這家小店沒有的便給小二些銀錢讓小二去買。
不多時,小二買了回來,樂文謙連忙大快朵頤起來。筷子夾了豬油餃餌,輕輕咬下,這些東西雖然好吃,樂文謙卻不敢獅子大張口般風卷殘雲,一些小吃裏麵飽含熱油,燙嘴的厲害,不下於雲南的過橋米線。
一口下去,樂文謙眉頭微皺,似乎口味不大對,更甜,更糯,但隨即笑了起來,自己吃的那可是四百年後的小吃,四百年前的東西哪裏能夠和後世相比。當下用心品味起這四百年前正宗的南京小吃來。
“公子,三錢銀子。”吃吧結賬,小二說道。
樂文謙微怔,這口音似乎有點怪,忍不住詢問起來:“小兒,你不是南京人?”
“俺老家在京城附近,這幾年北方不大安全,隨著俺叔叔到南京來做生意。公子您別看俺們不是地道的南京人,但是這小吃做的可是一絕。”小二十分伶俐,說著說著便賣弄起來。
“哦,京城來的。”樂文謙隨意道。取了銀子交予小二,轉身離開,走了幾步,樂文謙身子突然一震,京城來的,京城來的,吳昌時和謝炳晨正是從京城來的,而應天府尹劉士禎並非京官,所以不知寶馬的事情。莫非是京城裏的達官貴人喜歡寶馬?亦或者就是崇禎皇帝?
糟糕,樂文謙身子猛然一顫,背上冷汗涔涔!如此一來,沒有得到烏啼馬的一方必然震怒!這可是討好皇上的極佳機會。
是了,吳昌時所謂的將寶馬獻入軍中做種馬根本就是謊言,吳芸兒的汗血寶馬定然是被獻給了皇帝。
現今謝炳晨得到了寶馬,吳昌時失去再次進獻的機會焉能不怒?其必然嚴厲懲治自己,自己雖然送了謝炳晨一個大禮,但是謝炳晨焉是知恩圖報之人,哪裏肯為了自己而和吳昌時為難?其必然知道吳昌時獻了寶馬而討得皇上龍顏大悅,所以才會在大晚上直接將烏啼馬牽走。那謝炳晨自私自利,豈會為了自己一個小人物,而且還有一定嫌隙之人而得罪被皇上厚賜的吳昌時?
如此說來,吳征明將烏啼馬被謝炳晨中途搶走,而後自己還赴了謝炳晨宴席的事情告知吳昌時,吳昌時必然大怒,隻怕此時吳昌時已經派人在水仙閣等待自己了。而謝炳晨今日邀請自己,而且是用那麼奢華的馬車邀請自己,必然是將自己被謝炳晨厚待的消息傳遞出來,然後自己將烏啼馬獻給謝炳晨就變成了理所應當,這樣一來,謝炳晨奪馬一事的罪魁禍首就變成了自己,是自己主動獻馬,吳昌時對謝炳晨的怒火也轉嫁到了自己身上。
“好,好,好!這謝炳晨了不得啊!算盤打的何等精明啊,若是自己稍稍愚笨一些,豈不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想明白這一切,樂文謙放下心來,正是那不明所以素以令人無所適從,現今明白其中道道坎坎,反而知道了如何應對了。
剛才那冷汗一出,竟似將肚中飽意消去許多,樂文謙當即在在小吃街吃了些東西,又要了點酒水,一翻滿足飽餐之後,緩緩朝水仙閣行去,權當是散步了。
行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就是水仙閣了,樂文謙淡淡一笑,嘴角劃起一個弧度,緩步走過去。
“樂公子,樂公子。”忽的,一個聲音從側麵傳來,十分細微。
樂文謙轉頭看去,隻見一個小商販呼喚自己。樂文謙不由一愣,自己似乎不認識這小商販。隻見那小商販瞧見自己看他,似乎確定了什麼,連忙走了過來:“公子可是樂文謙樂公子?”
“不錯,正是,請問你是?”
“樂公子,有位公子讓小人給你捎句話,讓您小心。”小商販小聲道。
樂文謙微怔,看來自己猜測果然不錯,吳昌時已經暴怒了,隻是是誰給自己提醒?“還有其他什麼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