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公子,不知道您做了什麼上佳詩篇,可否讓我等欣賞欣賞?”這次卻是那敬禮兄先一步說話。這敬禮兄身子略胖,皮膚著實白皙,相貌中等偏上,此時昂著頭,用下巴瞅著樂文謙。
樂文謙瞟了瞟敬禮兄,還有其他幾個帶著笑意的書生,微微一笑:“樂某是否說出了船上之事,兩位便會勻出一間客房來?”
“不錯。”元芳兄道。
“不錯,若是樂公子隨意編纂一個,似樂公子這等能夠編纂出‘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詩句的大才隨意編纂,我等哪裏能夠分辨出來?樂公子被柳姑娘邀請上船,卻狼狽落水而回,隻怕這裏麵的故事很有意思,還請樂公子如實告知。”敬禮兄踏前一步,大聲道。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幾個書生紛紛疑惑的瞧著元芳兄,敬禮兄,此時再愚鈍之人也聽出這兩人似乎和樂公子有些嫌隙了,哪裏還敢隨意說笑。向遠,陳姓書生更是怒目看向元芳兄,敬禮兄兩人。
樂文謙微怔,之前本以為這兩人性情乖張一些,所謂文人相輕,而且自己被聲名極盛的柳如是邀請上了花船,所以這二人有些嫉妒,與之玩笑兩句討的一個房間不算虧,便陪他們兩人玩玩,但現在看出這兩人分明是針對自己,倒是疑惑了,自己何時得罪過這兩人?
“怎麼?樂公子有什麼難言之隱?”元芳兄笑道。
樂文謙笑了起來,本不想和你們一般見識,偏偏要惹上來,既然如此陪你們玩玩。臉上表情卻做出一副羞慚模樣:“樂某無甚詩情,作詩兩首意圖取悅柳姑娘,可惜柳姑娘大才……”
不及說完,敬禮兄再次叫了起來:“兩首,不知分別是?可是那‘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莫不是又是這等絕佳詩句?”
“其中一首詠雪,江上一籠統,井底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慚愧,慚愧!”樂文謙低聲道,似乎頗為羞慚。
“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哈哈,哈哈哈哈!”敬禮兄,元芳兄大笑起來,其他幾人亦是笑了起來。
向遠,陳姓書生兩人卻是一愣,怎麼回事這等詩句?雖然押韻,但是這意境可著實不足,隻怕一個十歲童子也能夠吟誦出來。
“下一首,下一首呢?”敬禮兄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隻手甚至搭在了樂文謙肩膀上。
“人生若直入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淋淋終不怨。何如薄行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樂文謙緩緩將後世清朝著名詞人納蘭性德的《木蘭辭》念出。雖然不能抄襲唐宋大家詩篇,但是清朝詩人還是很多的。
這詩篇一念出,一眾書生頓時怔住。便是向遠,陳姓書生兩人也呆立住。口中不斷輕誦著詩句。
這首詞樂文謙高中曾經十分喜愛,當時何等期盼,渴望愛情,對愛情有時那般神往。隻是可惜,後來經曆那麼多事情,墜入黑道,而後計謀算計,一舉成為華南幫二把手,曾經的愛情觀早已經逝去,但是這首詞卻永遠的記住了,縱然輕傷鮮血淋淋之人見了此詩句,依舊情不自禁的沉浸在詩人營造出的親熱愛意中,怨也?憂也?
好一陣子,一眾書生才反應過來。一個個瞧向樂文謙的眼神充滿了敬佩。一眾徹底服氣的念頭在眾人心頭閃爍。想到剛才居然還有嘲笑樂公子無甚才學的心思,也不想想,能夠做出“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這等絕佳詩篇之人豈是那無才之人?
那元芳兄,敬禮兄兩人麵色有些白,喉結不住湧動。半晌,敬禮兄梗著脖子叫道:“樂公子莫不是在戲弄我們,這等優美詞句柳姑娘怎麼可能不欣賞,更何況趕你下水?”
一眾書生也是一愣,不錯,這麼優美的詩句,雖然有些情傷,但是這等詩句對女子更是感動,柳姑娘怎麼可能不喜歡而反將樂文謙趕下船?
樂文謙歎息一聲:“在下沉迷於詩句中,酒水不慎濺落到柳姑娘胸前衣衫,當時惶急,便用手去拂拭,哎……”
此話一出,眾人,包括向遠,陳姓書生都是一臉羨慕的瞧著樂文謙。
樂文謙臉上不愉的瞧著元芳兄,敬禮兄:“樂某已經說了,現在是否可以勻出一間客房於我?”
“當然。”元芳兄,敬禮兄黯然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