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文謙不由一怔,自己現在不過十九歲,而且未來人的思維影響依然很重,這麼早就要孩子?
“相公,讓月英懷上相公的孩子吧。”柳月英閉著眼睛又叫了一聲。見識到甄琰的美,柳月英愈發察覺到她自己和相公的差距,縱然今日自己很美,可是還是及不上琰兒妹妹,而且相公和琰兒妹妹互相欣賞那一幕,是那麼的和諧,宛若一對璧人。柳月英覺得相公和琰兒妹妹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她隻是一個醜丫頭,之前想讓相公娶妾的心思越來越淡,柳月英發現她才是配不上相公的女人,她不求做妻,隻求做個小妾,一個讓相公喜歡,能夠伴隨在相公身旁的小妾就夠了。
相公為了自己做了那麼多事情,雙腿不便時便為自己出頭趕走葉大娘,親自為自己做飯,做油炸豆腐,與潑皮爭論,不惜吃人肉,自己怎麼能那麼小心眼的霸占著相公?況且男兒三妻四妾,天經地義,相公這麼優秀的男兒自己怎能心生嫉妒而獨自占有呢?懷個相公的孩子吧,這樣即便相公有了其他妻子,也不會冷落自己了。有相公的孩子守著,相公看孩子的同時看看自己,便即知足了。想著想著,眼淚忍不住便流了出來。
樂文謙瞧著柳月英眼角兩側流出的淚水徹底愣住,雙手輕輕擦去柳月英眼角的淚水:“月英,怎麼流淚了?好,生個孩子,生個孩子。”樂文謙以為是他的遲疑讓柳月英傷了神,女子天生母性,古時十四五歲的女子便有當娘的,月英現今已十八歲了,隻怕早就想要一個孩子了。想到這裏,樂文謙再不多言,深深吻了下去,隨即勤勉耕耘起來。
柳月英沉沉睡去,樂文謙卻怎麼也睡不著,看著滿天繁星,想象著不久後自己就是做父親的人了。從未當過父親,雖然早已經不再是個孩子,但是對於當父親樂文謙還是有著一絲恐懼,不是不喜歡孩子而是對於角色的轉換有些措手不及。
況且如若是盛世,倒也罷了,可這是亂世啊,五年之後天下即將大亂,或者說的更準確些,現今已經亂了,在這樣的時代裏,有個孩子著實是一種負擔,而且亂世對於孩子的童年會造成怎樣的影響,誰都說不準!
樂文謙一向成竹在胸,但在此刻,卻是有些迷惘了,想到柳月英那眼角流淌出的淚水,便是在夢中都在述說著:“相公,讓月英懷個相公的孩子吧。”樂文謙便覺一陣心酸!驀地一股豪氣在樂文謙心頭升起,縱然是亂世又如何?時勢造英雄,但英雄未必不能造時勢,不過生個兒子,竟連這點擔當都沒有,莫不是這些日子沉浸在溫柔鄉中,內心懼了?
如此一想,樂文謙心頭霍然開朗,恬然睡去。
第二日清晨,樂文謙一邊練字,一邊研習起四書五經來。如何擔當?有勢力才能夠頂得住那部分責任!樂文謙想了想,科舉為官是目前最適合自己的出路。距離鄉試還有三月時間,複習時間不算短,而且科考內容不過在幾本書中命題,也算不得難事。雖然不屑於那八股文,但想要有所圖謀,一點點不喜又算的了什麼。
瞧著相公開始看四書五經,柳月英愈發認定相公是為科舉做準備,更是勤勉的做起衣衫來。
約莫巳時時分,門外一個清脆聲音響起:“樂相公在家嗎?”
聽的聲音有些熟悉,打開院門,隻見甄琰站在門外,身旁一個小婢候著。
甄琰對樂文謙欠身一禮:“樂公子,月英姐姐在家嗎?琰兒想要邀請姐姐去買些珠寶首飾,胭脂水粉。”
“是琰兒妹妹嗎?”柳月英聽到聲音,連忙走了出來,臉上神色頗為歡喜。
“月英,去和甄小姐出去逛逛吧。”樂文謙笑道。前些時候柳月英每日裏做豆腐,賣豆腐,樂文謙瞧著心疼,這幾日不讓她做豆腐了便衣衫,樂文謙亦是心疼不已,現今既然有女伴相陪,出去走走正好,以後也應該多多走動,每日了圈在家裏也太過無趣。
“樂公子,月英姐姐都叫人家琰兒妹妹,你卻叫人家甄小姐,難道樂公子和月英姐姐這般生分嗎?”甄琰突地說道,眼睛眨了眨,頗為調皮。
“是啊,相公,妾身都叫琰兒妹妹作妹妹呢,你叫甄小姐太生分了!”柳月英叫了起來。
這話一出,樂文謙,甄琰同時一愣。本以為柳月英當是最反對這個稱呼的人,畢竟自家相公和其他女人,尤其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關係那般親近,應當心生嫉妒才是,樂文謙還想起昨日柳月英那雙手揪著衣袖,一臉糾結模樣,明顯有些嫉妒,怎地今日這般大度,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