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樂文謙話語,連忙回過神來:“樂公子,還記得今晨妾身讓小婢翠紅邀請公子赴宴的事情嗎?公子忙於公事,現在還沒有進餐,雖然行為可嘉,但若是餓壞了身子,反而耽擱了公事,這便不美了。”
樂文謙瞧了夜鶯兒一眼,今晨翠紅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不過去那太白居,豈不是讓自己赴了一眾商戶的酒宴?
“妾身已經在太白居訂了位置,樂公子不會不給妾身這個麵子吧?”夜鶯兒似乎瞧出樂文謙的不情願,眼神中頓時蓄滿幽怨。
好個妖媚的女子!隻是夜鶯兒為何要讓自己前去?雖然和夜鶯兒相處不多,認識不過一日功夫,但樂文謙早看出此女不是個簡單角色,她硬要自己去,恐怕有什麼道理。想到這裏,不由瞥了夜鶯兒一眼,果然見夜鶯兒在對自己使眼色。
“五夫人之約,文謙豈敢不從?”樂文謙笑著應了句。
夜鶯兒頓時嬌笑起來,妖媚之態大盛。
四個管事瞧見一臉媚態的夜鶯兒心神不由一蕩,隨即發覺五夫人似乎瞧向他們,連忙垂下頭去。突地,驚覺那媚笑中似乎夾雜著其他含義,想到五夫人邀請樂公子的地方也是太白居,莫不是五夫人在幫他們?如此一想,愈發覺得是這樣。
甄管事胖胖的臉再次堆起笑容:“五夫人,樂公子大家同路,不若一同前往?”
“好啊,甄管事,聽說你們珠寶行又新進了一批珠寶,妾身倒是要去看看呢?”
要看珠寶自然是去店鋪,哪裏有去酒樓的道理?幾個管事心中大喜,此時已然不敢在顧及自己的麵子,能夠消解樂公子的怒氣,使東家的店鋪免受衙役侵擾便是大吉了。此時便是那心頭最是驚懼擔心的崔管事也明白了,五夫人是在幫他們,而樂公子答應前往也說明樂公子並未著惱的厲害。
“五夫人快請,快請!”四人連忙叫道。又是諂媚的瞧著樂文謙,口出邀請之言,隻是聲音不由小了些,瞧向樂文謙的眼神有些發怵。
夜鶯兒嬌媚一笑,率先登上馬車。
見四個管事敬畏的瞧著,邀請自己上車,樂文謙搖頭:“樂某還是騎馬吧。與夫人同車,不免褻瀆了夫人。”說著翻身上馬,烏啼頓時希律律的叫了一聲,煞是精神。
四個管事自不敢多言,當即站在馬車周圍,呼喝馬夫起行。平時他們隨著自家老爺出行的時候多半時候也伴隨在馬車旁,但讓他們四大管事同時陪伴這等榮光卻是本地縣令都不曾享受過的。之前四大管事多少還有些拿捏自己身份,但經曆剛才一事,卻是再也不敢多言。瞧著前方騎著高頭大馬,腰身挺得筆直的樂文謙,想到過往那些衙役在他們麵前帶著幾許溜貼,討好的模樣,心頭愈發忌憚。
不敢多看,不時令車夫快行,四人小跑著伴隨左右,隻期待著趕快將樂文謙帶到太白居。
約莫一盞茶功夫,馬車在太白居門前停下,四大管事喘著粗氣,心頭就一個聲響:“終於到了。”幾個不敢歇息,連忙邀請五夫人,樂文謙上樓。
太白居是江寧縣最為繁華的酒樓,位於最熱鬧的街市中心,四層樓高,於最高層遠眺,整個江寧縣盡覽無餘。建成不久,不過隨著太白居酒樓的營業,原本顧客如雲的東城就加,迎客居等酒樓生意頓時落了一大截。此時雖已經是申時時候,早過了飯點,此時酒樓裏倒也不算冷清。
樓內商戶已經得到消息,聚在四樓樓梯口等候。站在最前麵的是四個老者,正是江寧四大行掌櫃。
“五夫人,樂公子快請,快請。老朽等人已經等待多時。”見夜鶯兒,樂文謙登上四樓,四人連忙一禮。
五夫人襝衽一禮,樂文謙亦是回禮。
“四位掌櫃,妾身今日前來沒有叨擾各位吧。”夜鶯兒笑笑。
“五夫人說哪裏話,五夫人能來,是我等的榮幸。快請,快請。”四人連忙說道,安排夜鶯兒,樂文謙入座。
隻見飯桌上飯菜已然擺好,騰騰冒著熱氣,明顯是等著樂文謙到來方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