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橫猶豫了一陣,突然朝著樂文謙大吼起來:“你來砍我啊,你敢砍嗎?”說著硬氣的偏過頭,將脖頸露出來,臉上的橫肉緊緊皺起。
樂文謙笑了笑,雙唇抿著,不見牙齒,眼角皺起一絲皺紋。
眾衙役紛紛愣住,這笑容讓他們發慌,讓他們心顫,似乎內心被看穿了,甚至於沒有看向他們,他們卻也感覺有一雙眼睛看透了他們的內心。
樂文謙從地上撿起刀,微微吹了口氣,突地,揮刀就朝雷橫脖頸砍去。
刀光刺目!攝人心魄!
“啊”雷橫突地大叫一聲,隨即撲倒在地,人事不知。
死了,雷橫被殺了?一種衙役紛紛瞧趴在地上的雷橫看去。卻並不見雷橫頭顱分家,也不見流血,倒是脖頸上有條細微紅痕。
樂文謙手中樸刀又是一揮,將雷橫腰間別著的水袋劃破,隨即抓起半截水袋將裏麵剩餘的水澆在雷橫的臉上。
眾衙役怔怔的瞧著樂文謙,不知道樂文謙此舉何意?
雷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發現一眾衙役就站在自己麵前,怔怔爬起:“我,我沒死?”手在脖頸上摸了摸,根本不見血跡。雷橫眼神中驟然出現迷惑之色,手又是無意識的在脖頸處摸索起來,剛才明顯感覺到那柄刀劈到了自己脖頸上。
一眾衙役瞥了雷橫一眼,隨即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樂文謙身上,眼神中滿是敬畏。誰能在那種時刻將刀收住,誰有那個膽量敢去做?
“沒死就起來歸隊站好,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樂文謙怒喝一聲,一眾衙役不敢多言,下意識的聽從樂文謙的號令,站成整齊的兩隊。唯獨雷橫一人呆的站在那裏。
“雷捕頭,如果你覺得你還沒有輸,你可以舉起刀來砍我的脖子,來。”樂文謙將頭一偏,再次露出脖子來。
雷橫身子一顫,徹底明白自己沒有死。但想到剛才自己居然被嚇的昏了過去,頓時滿麵羞慚,而對於樂文謙的刀法,膽量更是佩服。不敢多言,低垂著頭站到隊伍中。
“很好,這封印信你們拿去看看。”樂文謙將懷中的印信取了出來,遞給雷橫。
樂文謙趁著這些人看信的當兒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叫僥幸。
沒有誰不怕死,包括樂文謙自己!剛才其實就是在拚膽量,和俄羅斯輪盤(左輪手槍裏放一顆子彈,然後旋轉,射擊)一樣,越是害怕越會增大壞事發生的幾率。憑借此舉成功將除了雷橫以外的其他人嚇退。
但這種事情可不絕對,曆史上死於這遊戲的名將數不勝數。樂文謙看穿其他人不敢下手,一一嚇退,但對於雷橫,樂文謙卻不敢斷言。不過自己是五夫人請來的人這對雷橫是一個巨大的壓力,但對方居然聰明的轉嫁,將壓力轉嫁到自己的身上,讓自己來砍雷橫的頭,這點讓樂文謙驚訝的同時也很是欣賞。
不過對來自四百年後的人,而且以智慧聞名一省黑道軍師來說這手段太小兒科了。
相傳二戰時候納粹有個殺人遊戲,將人的手指刺破讓手指流血,但是人卻看不到手指流血,過不了多久人真的會死。實際上手指上的血洞早就在人自身的機體免疫調節下停止了流血,但是心理暗示會讓人感覺自己血流光死了。樂文謙便巧用同樣的辦法,先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而後突然揮刀劈砍。憑借這刀的鋒利,隻要刀鋒觸碰到雷橫的脖頸,雷橫必然會認為自己頭顱被砍斷,之後被自己嚇死的概率達到99%。樂文謙雖然必並非單一智力型人才,但是手上功夫不可能控製的那麼好,所以趁著將眾人注意力吸引住的時候將刀刃,刀背換了一下,用刀背砍了下去,而後迅速收起,再然後急速劃開水囊將雷橫澆醒,棄刀。避免了雷橫被嚇死,同時讓一眾衙役發覺不了自己剛才的花招。
果然一擊成功!
眾衙役已經傳看完畢,這才知道原來縣丞大人已經認命了樂文謙為眾衙役的班頭兒,並非是短暫的聽從其號令,日後要在樂文謙手下做事。想到日後可能出現的被樂文謙修理,一個個麵色慘白,更有人口中“嗚嗚”有聲,再次哭了出來。
但也有人滿臉崇拜,那雷橫便是其一。顯然已經被剛才樂文謙的手段治的心服口服。
樂文謙視線淡淡在一眾衙役身上一掃,頓時幾個哭嚎的停住了哭嚎,驚恐之極的瞧了樂文謙,想哭卻根本不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