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謬讚!”樂文謙淡淡說了句。
“公子這般大誌,奴家心中傾慕,此次奴家前來便是為縣丞大人任命一事而來。縣丞大人見公子雖然一介書生,卻能文能武,而且不懼惡勢力,實乃江寧縣大才,此次縣丞老爺負責江寧一陣征收賦稅一事,但受那潑皮滋事,所欠賦稅銀糧尚多,衙門內一眾衙役雖然勤力,卻無甚大才,現今正需要公子這樣的大才為縣丞老爺排憂解難,若是公子將賦稅征集完畢,解決縣丞大人燃眉之急,縣丞老爺必然大力舉薦公子。奴家亦會在縣丞老爺麵前為公子多多美言。”
夜鶯兒一口氣將來意說明,不見半點遮掩。
樂文謙凝神傾聽,這才明了為何是一個姨太太前來尋自己,而且態度上並不十分淩厲。
“公子可願應下這差事?”夜鶯兒又道,臉色潮紅不已。
樂文謙腦海中急速分析起來。此事對方有求於己,正是自己進身的最佳機會。不過對方也提了燃眉之急,而且她一個女流深夜急急來訪,隻怕此事催的極為厲害,風險極大。而且賦稅數目必然極大,否則一個縣丞大人不至於讓自己的姨太太拋頭露麵處理此事。不過,富貴險中求,自己本就不願讓月英辛苦賣豆腐持家,這正是一個機會。而且若非十分困難之事,對方焉能求到自己身上,奉命於危難之間,雪中送炭方才能夠讓人記住恩情。
心中雖然這樣想,樂文謙卻不急著答應。臉上做出凝重之色:“夫人,請問賦稅銀糧還差多少,期限又是幾日?”
夜鶯兒聽的此話,心中大喜。雖然和自己最開始想的對方感恩戴德接下這任命不同,但她此時沒有任何不滿感覺,甚至有種受了抬舉的感覺:“還有兩天時間,差銀一萬兩。”
柳月英頓時驚呼一聲,兩天時間要相公籌集一萬兩?這簡直,簡直……
一時間她不知如何形容,手兒緊緊拉著樂文謙的手掌,想要讓相公拒絕,卻聽相公堅定的聲音響起:“有些困難,不過也不是不能夠做到。”
這話一出,夜鶯兒,柳月英兩人身子同時一顫。夜鶯兒是巨大的歡喜,柳月英驚訝之餘則滿是擔心。一旁的小婢,小廝早已經睜大了嘴巴,四道目光同時投在樂文謙身上。
“對了,還有禿猴他們籌集到了一些,不過禿猴現在現在昏迷著,不知道將銀子放在哪裏的,公子你可以從……”說到這裏,夜鶯兒的聲音戛然而止,此話一出不是在自己承認那些潑皮就是受縣丞的指使嗎?
“好。那相對又容易了些。”樂文謙迅速接過話來。
夜鶯兒紅著臉瞧了樂文謙一眼,卻見樂文謙嘴角帶著一絲笑容,卻並未看著她,不覺心中有些感激,樂公子的接話讓她免去了一些尷尬。
“不過,我一個人肯定不行,我需要一些人手幫忙,而且夫人應該明白,名不正,則言不順。”樂文謙適當提點了一句。
夜鶯兒自然反應的過來,心中起了一點漣漪,這書生公子哪裏是個呆子,做事前懂得先要些好處,若是平時她定然嗤之以鼻,但此時卻覺得樂文謙好生風趣,當即應下:“公子請放心,此事妾身回去後便和縣丞老爺說,定然不會給公子做事帶來困擾。”說罷,臉上又生媚態,心照不宣的一個媚眼拋向樂文謙:“公子有秀才功名,又學富五車,才高八鬥,縣丞大人必然重用呢!”
“那多謝夫人提攜。”樂文謙微微一笑。
“好說,好說,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征集銀兩?”夜鶯兒吃吃的笑問起來,身子稍稍坐的距離樂文謙近了些。
“先去看看那潑皮征集了多少,之後再想辦法。”樂文謙直言。說著拉著柳月英的手,微微摸索,臉上卻帶著神秘的笑。
夜鶯兒卻道樂文謙並不想將辦法告知自己,又在自己麵前和柳月英那般親熱,心中不由的有些吃味,霍而起身:“既然樂公子已經接下此事,那妾身先行告退。”
樂文謙自然不會挽留,當即送出門外。
夜鶯兒快步疾行,心中有些負氣,本以為那樂公子和自己討要一些好處,自己趁機可以和樂公子好好說說話兒,不料樂公子馬上拉著媳婦的手做親密狀給自己看,哼!真以為自己看上他了嗎?好個自以為是的書生。踏上轎子後便催促轎夫起轎。
樂文謙淡淡一笑,送出房門。見幾人已經離開,當即關上院門準備回屋,卻聽到夜鶯兒身旁那婢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樂公子,樂公子。”
“姑娘還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