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囚籠,我猛地想起了安泰勒教授,於是我們連夜趕到公園,可是教授的舉止已和那些梭羅爾人一模一樣,他根本不認識我了。
現在高爾內留斯是這個研究所科學研究方麵的主人了,紮伊尤斯被免了職。一個月來我常到從前被囚的研究所大樓去,我走後,諾娃一個人孤獨地打發著日子,我無法忘記諾娃。
一天,我正在教諾娃說我和它的名字,高爾內留斯和姬拉走了進來。它告訴我,考古家發現了非常罕見的廢墟,對研究猩猩的起源很有幫助。
經過一個月狂熱的挖掘和研究,高爾內留斯從廢墟中挖出了一個瓷娃娃,這是一個人形娃娃,而且和地球上的娃娃穿得一樣。
高爾內留斯的腦子裏產生了一個非常驚人的想法,現在設想在一萬多年前,梭羅爾上就已經有了近乎現代的人類文明已不再是荒誕的假想了。
回來後,我病了一場,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我一直在想,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呢?猩猩是如何代替人類的呢?要不就是一方慢慢地退化,另一方慢慢地進步?我更傾向於這後一種假設。
我已經兩個月沒有見到囚籠裏的舊友了。這天,我病好後來到囚籠大廳,他們還認得我,而且對我含有一種敬意。他們的眼神中已出現了一種蘇醒了的好奇。
我在大廳裏踱著,一個一個地問候著他們,可是當我走近諾娃的籠子的時候卻發現籠子是空的,諾娃不見了。
當我見到姬拉時才得知真相,原來諾娃懷孕了,4個月後就將分娩。所以,她被秘密地隔離起來,由姬拉給以照管。
高爾內留斯也從考古現場回來了,它們在一個墓地中找到了許多人的骨架。它說,現在它可以肯定地說,在這個星球上確實存在過一種像我們地球上一樣有智慧的人類,但是這種人種退化了,重新退化到野蠻時代。
因為我提出要看一看諾娃,所以姬拉就冒險偷偷地把我領到了諾娃單獨住的小房子裏。我飛快地衝進了籠中,把她擁在懷裏,撫摸著這奇特的愛的結晶。她還驀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我高興極了。但當她背過身去吃我帶去的水果時,眼光又變得晦暗呆滯了。
一天,高爾內留斯決定讓我去參觀腦外科。它領我到了一個極其保密的房間,這裏的實驗品隻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埃留斯將電極對準了男人頭顱中大腦的某一點,於是那男人開始用猴語說話。
接著,它用一種物理-化學的綜合方法,不僅使那個女人恢複了個人記憶,而且恢複了對整個人類的記憶。受到電流刺激後,女人開始說話了。
她敘述了猩猩隊伍的壯大以至多到幾乎和人一樣多了,後來越來越多的猩猩學會了說話,並有組織地反抗人類,她和很多人類一樣,被猩猩趕出了家門,猩猩們占領了全城。最後人類隻剩下幾百人住在城外,最後終於又被趕到了熱帶叢林裏……
埃留斯由於保密不嚴,使外界知道了讓人開口說話的事,紮伊尤斯派話裏話外把我說成是一個搗亂分子。就在我麵臨著危險的時刻,諾娃生了一個男孩,諾娃也由於做了母親而在進化的台階上跳了好幾級,她的麵部表情已經孕含著文明的精神了。
安泰勒教授已經完全沒有人類的樣子了,我來看他,並千方百計地去和他交談,但仍然毫無進展。這時高爾內留斯在我身後說:“你看見了,思維是可以消失的。”
高爾內留斯得到的可靠消息說,最高議會就要對孩子作出隔離的重要決定了,因為它們怕孩子將來成為這裏的禍害。還說,危險的不光是孩子,還有我甚至諾娃。
姬拉又對我說,到何時它們都不會丟棄我們,並決心救出我們3個人。高爾內留斯已做好了安排,他們將幫助我們一家三口搭乘火箭回到太空。
後來,我又乘上了飛船,航行在宇宙中,像一顆彗星朝太陽係滑去。不過飛船裏還有諾娃和西裏尤斯——星際愛情的產物。他已經會叫爸爸、媽媽,會說不少話了。諾娃也與他相差無幾了,她和孩子是同時學會的。
後來,我們進入了地球的衛星軌道,又回到了故鄉的身邊。我們最後下到飛船的第二個小艇順利地降落到祖國的奧利機場。候機樓裏一輛汽車朝我們駛來。
我抱著兒子下了飛艇,諾娃也遲疑地跟了出來。那兩個人下得車來,朝我們走來,整個地暴露在陽光之下。諾娃突然驚叫了一聲,從我手裏搶過兒子,飛快地跑回小艇。這我時才驚訝地發現,走過來的軍官竟然是一頭大猩猩!
菲麗絲和吉恩終於讀完了手稿。可是,它們卻認為這不過是作者的誇張罷了,它們怎麼也不相信會存在有智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