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子舅敲定一句:“要現錢的,有嗎?”
北喇叭說:“有財神爺送錢,少不了這點小錢,卸貨付現錢。”
忙乎一陣,化肥100袋搬進家門,平子舅又來討錢:“點個數,每袋15塊,該付出1500塊錢。”
北喇叭算盤一響,一分錢沒有:“二塊錢一袋,記住了,剩下650袋,包在我身上,下去招呼一番,自有別人付錢。”
平子舅不依:“我們的買賣,一次一個結算,少不了1300塊錢,拿錢呀?”他變出一副凶狠的吃人相,見了尹嬌喜盯住看究竟,趕緊陪住笑臉,“相信你的心意,不會虧待我……”
尹嬌喜呆癡地望著,他人身邊走過,心裏嘀咕‘這人啊,沒多大用處,關鍵時刻,腦子不管用’問了一句:“你們認識呀?”
北喇叭隻搖手,又迫於無奈,隨意說:“聽說,你家的親戚,還來問我。”
尹嬌喜帶著疑惑回家,張誌堅又數落:“平子家的親戚,那有這樣個人呢?是活人見到鬼,倒黴的,該不該?請個神人,來家裏看一回,信個邪氣,燒一點紙錢,放心些。”
尹嬌喜應道:“那裏有鬼,是個騙子,冒充平子舅,待我抓住他,要剮了他的皮,太可恨……”
忽而,混三、混四、張文軍走了進屋,見了一堆化肥,他自語道:“那來的,我們幾個包裝的,糟了,一堆假貨。”
張文軍自以為理大,衝著爹娘喊,“你平時蠻會說,這回,被人騙了,還敢說我。”
聽說,被騙了,尹嬌喜心裏嘀咕‘難怪呢,平子家的親戚,沒有這個人,未必,是他人變化來,像夢裏一般,吃了他的什麼藥。’她想出一點眉目,責問兒子:“你怎麼不說,自己包裝假貨,反倒,坑害自家人,早一步說了,我定能抓住他,叫他十倍的賠償。”
原來,叫欣奇的人,請他們幾個,包裝化肥,留住幾天。張文軍冤枉不起,申辯說:“我曉得,欣奇老板囑咐,不要亂說,賺錢了,多分錢給我們,賣給遠處的陌生人,反正,騙的是別人,管他呢。”
張誌堅焦急,屋裏連打幾個轉:“怎麼得了,闖下禍患,見不得街坊鄰居,當不起,任由他人唾罵,抽打……”
混三、混四回屋裏探消息,聽了這麼說,二家人生出氣憤,氣衝衝走來討說法,一路上念道:“半夜裏送肥料,不要不行,偏偏賴著你,看他是個好人,誰知道?為了錢,變心了,我這樣的窮苦人家,受不起大災難,我們退貨……”
路上這麼的張揚,如同村頭上的廣播,全村人知道了,議論著‘張誌堅夥同娘家親戚,來村裏販賣假肥料,傷天害理的缺德事……’肖茂生、肖重生跟著來了:“怎麼說?當你家裏人看待,為了錢,夥同娘舅坑人,對得起兄弟情義?記得說了的話語,保證我家的真家夥……”
肖重生急了:“你……你坑人,欺負到我頭上,鬼也不認,退貨還錢,少一個角,不得依你,為了錢,變得不認識,竟然,拿兒女賭咒,鬧出笑話……”又想了那騙子,火氣大漲,拳腳揮舞起來,“你家娘舅,不簡單,是個人才,請出來認識一下,藏在旮旯洞裏,也要拖出來。”
張誌堅嚇得站立不住,恨死了騙子,生出幾多委屈,向著村裏人坦白:“我錯了,對不起大家,確實,我沒有害人心腸,也是受害人,聽我說,那人?是個騙子,不是我家親戚,根本不認識,在說,我張某人的家底,誰個不知道,賠不起,要命?有一條,要殺要剮,隨你們麼樣?”
肖重生不依:“嘿!老實的忠厚人,也學會了耍無賴,為了錢,甘願黑良心,記住了,你先去說了什麼話,會招來報應,不得好死……”
滿場的村裏人,平時裏交往中,留下幾分情義,該饒人時得饒人,是他傷天害理,自有公道,在說,都是種田人,賠不起,上報政府機構,算不上犯法,這麼議論著,南喇叭為做和事佬:“我相信你,沒有害人心腸,為了大家信任你,憑良心說話,你敢?摸住良心,向天,向著場麵上的鄉親,發個毒誓,表白你的清白。”
張誌堅領悟過來,按住胸口:“我張誌堅,今日裏,當著大家的麵,發個毒誓,我沒有害人心腸,那個人,是個騙子,不是親戚,從來不認識,我家的,也是花錢買回的,一分錢不少大家,整個過程,不落下一分錢,有一字謊言,讓我一家,不得好死,遭來雷電霹死。”
討來一句話,安慰住講理的人,場麵變得平靜,南喇叭說了公道話:“普遍發生了這種事,不是一個人的錯,歸咎這種現象,一場自然災害,想開點,舍財免災,比一下,村裏人,廣大的農民,都存在這種事,不算虧,一次社會經曆。”
又走來一群人,拉住北喇叭對質,見了場麵上的溫和氣氛,他立馬改口:“我沒有說,跟著我的那人,一定是張誌堅娘家人,跟著你們這樣說,反來怪我。”
南喇叭看出其中由頭,敲他一句:“你個滑頭,活像個變色龍,知道?你賺錢了,不介意,你的本事。”
肖茂生湊合一句:“二個喇叭到了一起,說點新鮮事,比如說,今日發生的現象,算不算犯法,該不該上報有關部門,市場搞亂了,供銷社不賣肥料……”
南喇叭說:“聽說,供銷社早已承包個人,供應不及,大批的種田人,需要肥料,如同**的人,見了畫上的炊餅,自然地張口吃了,才知道,這麼回事。”
北喇叭自有高見,笑了:“依我看來,是計劃經濟,到自由經濟,出現的漏洞,相信,今日發生的一件事,成為一種現象,留在我們這一代人的記憶中,熬過三個年頭,隻要有錢,什麼都可以買到……”為了給自己清白,又旁裏說事,“說了,做好人,不容易,弄不好,變成驢肝肺,遭人懷疑,甚至,唾罵你,比如,我今日之事,本是好心,結果呢?哎!不說了,怎麼說?是個經驗教訓,知道了,他人本領大,說呀?城裏的錢,多得是,動一點腦筋,撿錢一樣容易,真的,想去一趟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