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張誌堅心裏踏實:“親戚人家,不說這個,我們相信你。”隨後,他搬著手指頭數出幾戶人家,“我家裏帶個頭,說好幾家,沒有問題。”
平子舅連忙感謝:“謝謝了,做成這頭生意,虧不了你,改天,去了我家,定然,好生招待你。”張誌堅聽了恩情話語,感動了一回,連忙出門聯絡。
尹嬌喜見了娘家來的人,講個麵子,抓一隻雞殺了下酒,一路攆到河邊,見河上有人弄到幾條魚,買了回來,燒得香噴噴,張誌堅回來,二個人上桌吃酒,尹嬌喜自覺得,親戚不容易走一趟,理該幫忙,跟隔壁嫂子說化肥的事,陳若喜說了心裏話:“親戚人家,同樣的價錢,同樣的貨色,自然,買你家的,要保證,必須是正宗廠家的招牌,村裏剛才有人聯係,答應他了,早去回個話,我也難,大個家的事,留我一個人做,請個人工,給錢的,不那麼急用,夜裏好生寂寞,連個說話的人沒有。”
張誌堅二個談了好多,聽說,一家能要完三四噸肥料,平子舅歡喜的說:“那就好,一家送去農用車,少得麻煩,小戶頭,二家一車。”
平子舅滿臉歡喜,請車送肥料,一個時辰,二輛農用車開過來,張誌堅心裏嘀咕‘好快啊’,尹嬌喜生出埋怨:“看你,呆頭呆腦的樣子,讓平子舅疑心,丟盡我的臉麵。”一邊催促,一邊招呼,“快去吧?招呼著卸貨收錢,一定得?讓平子舅滿意。”
二車肥料,分別卸到自家、嫂嫂家,付錢時,張誌堅想欠他一部分,留著他用,尹嬌喜攔住他:“欠誰個的都行,怎麼可以?欠娘家人錢,說出去,我的麵子往那放,娘家人,背地裏說,她家的窮啊,買肥料的錢,拿不出,吃飯都為難,本想著,跟兒子在那邊找個媳婦,你能不講點麵子嗎。”
平子舅收下錢,領著農用車走了,臨行前,他托付,還有二車肥料,幫忙找個主,張誌堅去肖兄弟家推銷,不出二個時辰,二農用車又開了過來,直往肖家領去,肖家兄弟還在猶豫:“我家的不放心,想起村東邊大屋裏的假肥料,放心不下,準備著,去供銷社,買回來的東西,放心些。”
張誌堅看了平子舅手勢,過去說:“你放心,是親戚人家送來的,絕對真家夥,我家的先前卸了二車,他敢欺騙我?對得起家裏人,他敢欺騙你家的嗎?等於欺騙我家的,都一家人,講個良心。”見肖家還在猶豫,他近一步說,“我敢?跟你家擔保,絕對真家夥,若有半點差錯,拿我家的兒女賭咒,叫他二個不得好死!”這麼一說,肖家人才肯相信。
再一次推銷二車,平子舅又說:“還有二車肥料,再請幫忙,這次送過來,是東風掛車,共有二十噸,該早點卸完,免得重複車費,今天太忙,我改天提酒你喝,謝謝了。”
張誌堅盤算著‘不要口頭熱乎,忘了提酒,給錢一樣……’嘴上的客套話,先溜出:“都一家人,不用客氣,幫忙是了。”
這樣忙乎,卸下二車,又一個二車停放村口,到了深夜,該休息?平子舅纏住不放:“都是鄉裏鄉親的老熟人,白天、黑夜,一個樣,算我臉皮厚,求你了,確實,多一天運費,冤枉錢,不如,多出的錢,給你賺了,請放心,我今日出門,是老板出錢用我幫忙,親兄弟明算賬,卸完貨,哥倆平分……”
為了錢,張誌堅數了村裏左右人家,敲開幾戶?掂量一下,行得通,露一手本領,在娘家人麵前光彩,混三、混四,這人家,好商量,吵醒二婦女,埋怨道:“幹嘛?半夜裏,喊人買化肥,莫非,見不得人的假貨,算了,我家不要……”
家底知道清楚,張誌堅充當管家:“送到家裏,是看得起你家,男人不在,當我是家裏男人,說了算。”不完全恩準,猜出幾分,再勸說,“擔心假貨,包在我身上,村裏幾多人家,都買了……”
婦女說:“隻管卸下,出了假貨,找你賠錢,醜話說前頭,家裏沒錢,秋收拿錢,我家裏都要了。”
答應了,趕緊卸貨,忙乎一陣子,沒錢?平子舅立馬變臉:“看你,沒有把握的事,這樣熱心腸,我們的生意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如?再一次搬回車上,說出了,是個笑柄……”
張誌堅左右不住,心裏嘀咕‘你個平子舅,算我認識你,大不該……’不想重新裝車,挽回麵子,下氣地勸說婦女:“行個好,算我多管閑事,求你了……”
說盡了好聽話語,婦女賴他不活,交出錢,平子舅盤算通明‘這點能力’轉個身,將臉上的麵皮,扯下來,扔進糞土裏。張誌堅回過神,不見平子舅,趕緊回屋,一種欺騙,隻喊冤枉:“平子舅,不是東西,幫他大忙,一點表示沒有,三五十塊錢,會給的……”一陣又一陣的哀聲歎息,尹嬌喜聽了心煩,跟著委屈,責備他幾句,等到中午,平子舅坐車過來,她追了上去,心裏嘀咕‘北喇叭,也認識平子舅?’碰個對麵,是自己眼花,這人不是平子舅,背影看上去。
原來,平子舅聽說了北喇叭,是個人才,上門認識,北喇叭看出財路:“客家來了,當是朋友,家裏坐,推銷化肥?為了賺錢,分利的話,就是一家人,白幫忙的話,才是二家人,井水不犯河水。”
平子舅說:“好!爽快,夠朋友,我們交個朋友,什麼條件,說出來,好商量。”
北喇叭說:“不說了,跟你一個樣,為了錢,是真家夥,少賺點可以,搞假的,挨村裏人罵,多賺點,應該的。”
平子舅說:“好吧,打開天窗說亮話,這年頭,誰個不想錢,如今,沒有見識的鄉巴佬,最好騙,機遇啊!我爹種田地,照樣對他說,老爹,我賣給你的,真家夥,隻要賺到錢,管他呢?在說,不是親人、熟人,誰個信你,請你幫忙,看中這個,都是熟人,親戚也多,你想賺錢,就得心狠,我們幹這行,不講情義,為了自己狠心,我們嘴裏每天念著一句話,親爹親娘你莫怪,你兒隻想發得快,東方不窮,西方怎麼富。”
北喇叭說:“受教了,大開眼界,跟你做個學徒,開始吧,我家裏先買下100包,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