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的破碎聲驚醒相濡以沫一起生活二十年的兩人,那是莫剛心裏最深的痛和傷,也是範春霞心裏最深的恨,如果沒有那個響聲響起都不會勾起兩人心裏的事,也許就會永遠像之前那樣過著,可是一切都因玻璃杯的破碎聲打破。
人不會無端端有恨的,如果對一個人不怎樣的話最平常的反應:討厭,回避,冷淡,視而不見,厭惡。那種恨隻有一種根源才會引起藏得很深的恨再一次勾起來。讓她想起二十年前的事,她總覺得隻要是一個男人都會在外麵粘花惹草的,青春的男人如果沒有那樣的經過不是一個男人,錢和青春都是血氣芳剛男人最有利的資本。
她在淡淡一笑。“兒子,是我把他踢落的,又怎樣,你在外麵玩女人,而我看著你跟她的歡笑,能怪我嗎?”現在她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錯,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她覺得踢落是很對。
剛才莫剛的表情讓她藏起來的恨霎時湧上她的心頭。“你是想要兒子是吧,我就不讓你如願所嚐。”
青春的歲月總是在人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老了,從前的青春早已過去很久很久,他凝望著六月雪,想撫摸時他的眼淚湧上來。“啊雪。”那個女人的名字從來沒有從他的腦裏消失過,時光匆匆過了二十年,能讓他忘的隻是那種冷淡。“喝起紅酒的時候,我就會想到你跟我的兒子,可惜呀,兒子沒了,你瘋了,連我是誰你都不記得,她把你藏起來,二十年的尋找我還是找不到你。”在那玻璃杯破碎時他就開始厭惡他的女人,他在恨他的女人在怒的時候做出讓自己難以接受的事來。
記憶在劃破他心裏的沉靜,那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別人都說好男人的眼淚不會輕易流下來的,隻是讓他流的時候沒有到他的傷心處,二十年來他希望著他的女人能夠看在自己的表現下能讓自己見見自己的啊雪,可是不管自己如何,聽著她說的去做依舊還是不讓自己見一麵。“難道一個瘋的女人還能威懾著她。”他在心裏是那樣想的,二十年平常的生活他受著,跟她夫妻那樣過著,又如何,玻璃杯的破碎聲,今天她終於現形了。
陽光的光線不知道怎麼的,它開始有些躲藏的意思,剛才還是露在雲層外,刹時間它躲到黑雲裏,也許它知道今天有人會不開心,它早早做好逃避的準備。當李俊想到莫瑩瑩的時候還是搭車去了,坐在車上的他,有些為難,他的臉開始有些變化。“遇上,見到那都是難免的,他是她的爸爸,我能當看不到嗎,我能不出聲嗎?”當他不經意的時候車已經到了,他不怎樣想進去的玻璃大門前,他抬頭看著那座高樓,看得有些出神。“一個諾言做起來真的有些難。”轉頭的意念他都有,當他想到莫瑩瑩的哭泣時,他還是走了過去。
一步步的走近,少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在他左右,現在有誰還在意他穿得如何,他以為還會像昨天那樣,保安見到他時,會拿著他們身上的衣服跟自己比著,站在門口的保安若無其人似的,根本沒有看一眼在進去的李俊,也許當有美麗跟平常搭配時才會引起嘩然。
跨過那扇玻璃大門時,大廳裏很冷清,有幾個人低頭走著他們的步子,冷笑的那一幕,似乎是少了昨天的對象冷笑也沒有意思,一看就低頭,少了昨天那種樂趣,有時候靜不是很好的兆頭,他默默地向那條樓梯走了上去,他在歡鬆著他的心情,因今天沒有了昨天的冷笑和冷眼。
“也不知道瑩瑩,她來了沒?也許她在二樓上麵等著我。”他剛踏上二樓,昨天攔住他不讓他進去會議室那人臉上泛起一絲絲的微笑。“莫總,叫你到他的辦公室去一下。”
李俊“哦。”的一聲應了一聲。“瑩瑩沒有看到,卻被他老爸先抓了。”現在真是進退兩難,他還是硬著他的頭皮輕敲著門,隨著被敲響的門,從裏麵傳出很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他靜靜對窗外看著,少了往常那種讓李俊覺得不自在,冷和沉的神情,李俊咬了咬牙還是叫了出來。“莫叔叔,你找我有事嗎?”
在李俊叫喊莫叔叔之際莫剛轉過身來,他沒有像平常那樣喝著他的紅酒,他的臉上帶著一種憂傷,他低了低頭,他吐出壓在喉嚨那口氣。“從明天起,我再也不在這裏了,今天瑩瑩也不會來了。”他淡淡說著。
當李俊聽到“今天瑩瑩也不會來了。”他不由得有些失落,他以為莫剛對自己說的就是這事,剛想退出去時。莫剛突然間又說話。“以後別再來了,我想她不會同意你跟瑩瑩在一起的。”
“她不會同意你跟瑩瑩在一起的”聽到這句時,李俊腦子嗡嗡響著,他停下退出去的腳步。“她是誰?”
莫剛淡淡的說著。“我本來不想跟你說那麼多的,隻是我想著明天我要走了,到時也許苦了瑩瑩所以我多說了些。”
“莫叔叔,你為什麼要走。”李俊是很想知道莫剛嘴上說的她是誰,但是聽到莫剛自己說要走,李俊還是想知道為什麼莫叔叔突然間想到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