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花小扇原本應該寬大的袖口,不僅被她剪去了一小截,還用兩根繩子緊緊地紮在手腕上;長長的裙子卷到大腿的上方打了一個粗疙瘩一般的死結,裙子下麵穿著的卻是侍衛們穿的褲子;頭發梳得並不是標準的宮女髻,隻簡簡單單地在後腦勺紮了個馬尾,再配上靈秀的麵容,整個人說不出的矛盾和古怪。
花小扇隻覺得從自己踏入大殿的一刹那,整個大殿的氣氛登時變了味,卻又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她撓撓後腦勺,睜大眼睛問道:“殿下大人叫小的過來有什麼事?”
小褐將麵前的花小扇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三四遍,也沒看出她究竟是男是女,更沒認出來這個人就是自己討厭潑皮花小扇。
衛離詔左手一豎,立即有幾個士兵押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花小扇,我暫且不跟你追究這衣服的事情,你先看看這個男人是不是昨晚綁架你的賊人?”
花小扇好奇地來到男子的身邊,士兵一把拉掉蒙在男子眼睛上的黑布,花小扇登時驚得往後一跳,手指著男子大聲說:“啊!就是他,就是他昨晚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不說,奶奶的居然還給我喂了毒藥!”
“花小扇,這裏是皇宮,注意你的言辭!”小褐直到花小扇開口才確定了此花小扇正是彼花小扇。
“哦哦,下次一定注意。”花小扇唯唯諾諾道。
衛離詔從座椅上走了下來,踱到中年男子的身邊,寒聲道:“我知道你不會供出他,但是我早就猜到是他了,隻是我一直念在昔日舊情的份上沒有怪罪他而已。”接著沉默片刻,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為何要這麼做,但是虎符他已經讓你歸還於我,我也不再繼續追究。十年前華山遇襲,我差點喪命在刺客的手上,若不是他和你的拚死相救,我也沒有今天。”
小褐見狀,連忙讓大殿裏無關的宮女和士兵統統退了出去,
中年男子的頭垂得越來越低,眼裏似乎泛起一點淚意,好男兒流血不流淚,現下聽了衛離詔的這番話,心中的愧意湧上了心頭:“太子殿下雖然平時苛刻嚴厲,但在我和小王爺的心裏您一直是個仁慈明智的皇子,這天下將來也必定是由您大一統。但是太子殿下您現在要對付的人也是他的親生父親,縱使他再恨王爺,畢竟還是血脈相連。”
“虎符歸來,我已經明白他的心意了。”衛離詔聲音幽幽道。
“魯毅罪該萬死,請太子殿下責罰!”中年男子跪了下來,將頭伏在地上。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身為禁衛軍副統帥,做出偷竊虎符一事,即日起削去官職,貶為庶人,永生不得踏入帝都!”衛離詔眉目凜然,“你願意為他扛下所有罪名,那麼你就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下去吧。”
“魯毅謝太子不殺之恩。”魯毅又在地上重重磕了一頭,躬身退了出去,隻是腳步艱難,行走起來有些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