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1)

詩人的寫作目的不外乎是呈露個人的詞語魔力與審美經驗等,而這些寫作目的,是要通過讀者的閱讀來完成的。同樣,詩歌的美學目的,更是要通過讀者的閱讀來實現。這個目的,就是要給讀者帶來——愉悅。

詩歌給讀者提供的愉悅材料是複雜的,是詩人喜怒哀樂的混合物。詩人既希望讀者能夠敏銳地識破詩人語言的智謀,又渴望讀者能從詩人的作品中認識“詩人是誰”,“詩人心中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也就是說,讀者從詩歌中獲得的愉悅多少、深淺,可能是判斷一首詩的藝術品質或社會價值功能幾何的標準。換句話說,詩歌的美學目的能完成多少,是受到讀者群體審美判斷和價值衡量製約的。

說到這兒,我們想說的是:我們給讀者朋友們提供的詩歌,是藝術品,是可以給朋友們帶來愉悅的藝術品。這些藝術品,是飽含人類所有情感的詩人的勞動與創造。

詩人寫作是情感釋放的藝術通道,閱讀也是。中國詩歌的美學傳統,從《詩經》開始,就是“立象以盡意”。

詩人的寫作大抵是不會離開“立象以盡意”這個具有核心意義的審美指標的。但是,詩人不過是個體勞動者,個體勞動的作品必然是各具特色的。而正是這種異態紛呈,才使得詩歌多姿多彩,才使得詩歌作品充滿魅惑。這個魅惑,是詩人寫作的動力,更是讀者閱讀的動力。

寫詩和讀詩,都是為了獲得愉悅。艾青先生說:“詩人永遠是十八。”十八歲是什麼樣?心靈自由,性格率真,想象力豐富,創造性強,對未來充滿自信。

北宋人程顥寫過一首《春日偶成》,這裏不妨拿來別作一用,詩曰:“雲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時人不識餘心樂,將謂偷閑學少年。”這個“偷閑”,應該是對自己的忠實,對生活的忠實。我們也可以理解為是對詩歌的忠實。一個“偷”字,是何等愉悅啊!那是在寫詩,或是在讀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