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總結起來他還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劉清心裏一囧,也不好說什麼,就不吭聲了。

第一長老見劉清這裏沒有意見,就回頭看向那名長老:“薩諾,對於你指示人暗害劉清的事情,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薩諾抬起頭,劉清好奇地望過去,這是他頭一回看見薩諾。隻見這人白發白鬢,年紀看來也有五六十了,卻沒有地球中老年人那種橘皮老人斑的感覺,整個人豐潤透了,隻是精神看來並不怎麼好。

似是察覺到了劉清的目光,薩諾轉眼望過來,那雙暗黑的眼看得劉清心裏一驚,連忙把視線收回來,又聽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並沒有指示人害那孩子。”

此言一出,幾乎所有人都皺起了眉。

他在撒謊。這是幾乎所有人的想法。

抓到的動私刑的人是薩諾的旁係子孫,最重要的是,這人自己承認暗害劉清的事是得到了薩諾的命令的,且有通訊記錄作為證據——這已足夠證明薩諾的犯案事實。

長老席上一個名叫帕肯森的長老已經忍不住嗤笑出聲:“既然做了就別不敢承認,我可想不到薩諾原來還這麼無賴。”

第一長老有些無奈:“既然如此,就讓普奇上來吧。”普奇就是那名動手的旁係子孫。

劉清靜靜地坐在那,等看事情發展。

然而事情卻忽然斷了。

去傳訊的人急匆匆傳來消息說,普奇被人殺了,屍首連同他的智腦都被光火燒了個幹淨。

人證毀了。

所有人傻眼了。

“薩諾,你怎麼敢下這樣的狠手,普奇怎麼說也算你們一族的子弟啊。”第一長老歎息道。

薩諾不說話,臉色愈發沉。

劉清在一旁看著,心裏的一個猜測卻越來越真。

他隱約覺得,這個叫薩諾的長老,似乎可能應該也許真的不是對自己下手的人……

至於為什麼會這麼認為……這個長老給他的感覺很正,一點也沒有那種黑暗陰沉的感覺,他在這人身上感受不到一點惡意,這對於一個想殺他的人而言,完全不可思議,就算一個人夠陰險夠內斂,但也不能在今天這種完全被暴露的情況下還將殺氣收著,這太沒必要。

再者,那天在省閉室內,雖然他不記得什麼,但一開始雖然不能動,感覺卻還是有的,將他搬開的那人身上的那股子陰暗氣息,薩諾身上根本沒有。

隻是這些話他不可能說出來,畢竟感覺這東西,他自己估摸著覺得可信,其他人可是都當笑話聽了。

見薩諾並沒有承認的意思,便有人要求去取物證,也就是所謂的通訊記錄。

但意外再次發生,原本儲存於長老院內部光網的資料,竟然在片刻間銷毀,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這簡直不可思議。

“一定是薩諾。”長老帕肯森先道,“雖然這些日子我們將他關押起來,但並未封閉他的權限,長老院內部光網隻有我們這些老家夥有權限,除了他根本沒人會將那些東西消掉!”

帕肯森同薩諾素來不和,他的話未免帶了個人感□彩,但在這件事情上,除了薩諾有動機銷毀人證物證之外,還真沒其他可能了,其他人也沒覺得他的話有錯,但問題就是,沒有了人證物證,薩諾又拒不承認,這案子可怎麼繼續?法無證據不得判啊。

最後的審判結果如何,劉清不得而知——因為剛從軍事法庭出來他就被戴爾接走好好養胎去了。

聯邦男男生子說來容易其實也是麻煩的,雖然胎兒與包囊貼合寄生的時間很短,但即便是半個月,對於本身就沒有孕育功能的男人而言,也是極其難熬的,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肚子疼。

這肚子疼可不是平常吃壞肚子的難受,十五天,平均一天肚子要抽搐個十來回,每回的痛楚就和地球女人生孩子一樣,死去活來的,疼得劉清恨不得在地上打滾個幾圈。

但男人在忍痛這方麵畢竟還是比女人來得有優勢,即便疼痛,劉清依舊頑強地停過來了,待最後一天包囊從體內排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同時在心中暗罵基諾太坑爹——什麼無痛生子,都是騙人的!敢情這十五天懷孩子的不是他!站著說話果真是不腰疼……

米粒大小的包囊連著裏頭被所有人期待已久的孩子一起被送到營養中心培養去了,結束了半個月生不如死痛楚的劉清也終於徹底解放,有時間來好好研究下當時自己被關省閉室那日的具體情境,希冀從中突然想出個什麼之前沒想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