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塔斯瓦德和澤洛斯聽泰隆如是說,也顧不上跟他們糾纏,急急忙忙去找約德爾人。
奎因見他們奔出去,一揚手喝道:“華洛!為他們帶路!”
塔斯瓦德回頭向奎因脫帽揚手道:“警官大人,多謝你的幫忙!”
華洛發出歡快的輕叫聲,飛在塔斯瓦德頭頂上方,時不時盤旋引導著二人。沼澤裏的一些怪異生物聽見華洛的叫聲,紛紛鑽進草叢或者泥潭裏,仿佛這隻隼鷹有魔法一般。
塔斯瓦德和澤洛斯前行大約半裏地,就聽到前方不遠處的一小塊草叢空地上,傳出了約德爾人驚恐的呻吟聲,一種麵臨絕望和恐懼下,垂垂待死的呻吟,仿佛獅子口中的兔子最後看世界一眼時的哼叫聲。
塔斯瓦德怒吼著跳入空地,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副令人憤怒的場麵——六名披著黑色長鬥篷、上麵繪著的諾克薩斯法師,將布羅格朗工匠和他的女兒波比圍在中央,工匠本人被一束金黃色的魔法鎖鏈緊緊地捆綁著、半懸在空中,諾克薩斯的法師們一揮手,鎖鏈上的某個環節便用力向裏麵箍緊,而工匠的身體就會被拉長、變細,好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抽幹淨了。
他的女兒波比抓著一把小小的鐵錘,淚水和汗水混雜在她臉上,她象征性的伸著雙臂想抱住她的父親,卻隻有被法師們戲耍的份。
布羅格朗要帶往德瑪西亞王城的那副盔甲,此時散落在東麵地上,雖是在黑夜,但做工精良的重盔甲卻與其上裝飾的寶石共同閃耀著光芒。
塔斯瓦德雖然多次聽父親說起過諾克薩斯人手法毒辣,但他畢竟未曾親見過,眼下這六個法師正在慢慢將布羅格朗工匠折磨死,他們在麵對弱者時表現出的那種下流與殘忍,對敢於反抗或者不聽命的人動輒殺戮的態度,是塔斯瓦德無法忍受的。
年輕的小貴族勇敢的揮劍刺向其中一個法師,後者隻是微微一笑,因為塔斯瓦德手中武器並非神兵利刃,他的劍法看起來也平凡無奇。
可是,這名法師笑容還沒有消失,手臂尚未抬起,甚至咒語的一個音節都沒有念出來,長劍便從他的前胸刺進,從頸椎下方刺出,頓時鮮血衝起一米多高!
澤洛斯被他奇妙的劍法怔住了,因為塔斯瓦德的劍法,完全是艾歐尼亞的——快且狠。
其餘五個法師沒想到殺出來一個硬手,連忙丟下奄奄一息得布羅格朗工匠,全神貫注迎戰塔斯瓦德。
波比撲到父親身上,沒有大聲嚎哭,隻有無聲而凝重的表情,布羅格朗緊緊攥著女兒的手,手心捏著一枚貝瑞爾將軍的信符。他已經說不出一個字,隻有無法釋懷的目光死死注視著女兒。
波比淚水止不住滴落,但是她沒有發出一丁點的哭聲,她堅定得拾起地上的小錘子,幾乎將牙齒咬碎,她勇猛得用肩膀向最近的一名法師頂撞過去,將他撞倒在地上,然後舉起了小鐵錘。
法師向後翻滾躲開波比的鐵錘一擊,一揚手,一道火球打的波比哇哇亂叫。
法師站起身,正欲置波比於死地,卻不料一道閃光過後,一把活動著的兵刃從自己的前胸透出,一旁站著麵容冷峻的澤洛斯。
塔斯瓦德看著地上已經斷了氣的布羅格朗,怒火不能遏製,長劍直指剩餘的四名法師,吼道:“統統自殺了事!別讓我寶貴的長劍上碰到你們肮髒的血液!”
四名法師見到澤洛斯的神妙劍法和塔斯瓦德的高超武藝,自知絕對敵不過這兩人,但這他們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要為活命一戰。
澤洛斯卻不給他們這樣的機會,艾歐尼亞的偉大劍士對諾克薩斯人恨之入骨,他的身影動了一下,好像被風吹起了衣服,卻立刻又有一名諾克薩斯法師倒地身亡,脖子裏鮮血如同澆水的花灑噴得到處都是。
法師們出招了,他們右手舉起,念動咒語,捆綁過布羅格朗工匠的那種金色魔法鎖鏈忽然從他們身後冒出,撲向塔斯瓦德和澤洛斯。
塔斯瓦德沒有對戰法師的經驗,見到鎖鏈射向自己,便貓腰向一旁滾開,誰知鎖鏈繞了個彎,還是呼呼呼幾下子把他捆成了個粽子。
澤洛斯就沒有那麼好對付了,他冷笑一聲,右手向前,飛天刃與他似乎合二為一,你分不清到底是劍刃切開了那個倒黴的法師,還是澤洛斯化身的劍芒將他劈成了兩截。
緊接著,澤洛斯從袖中掏出四把短刀,一揚手便齊刷刷打在剩餘兩人的身上,短刀穿過了他們的身體,發出哨子般的破空聲,飛去一段距離後,又回到他身邊,澤洛斯輕輕伸手接住,放入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