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洛斯解決掉敵人後,看了看被魔法鎖鏈捆在地上的塔斯瓦德,後者正像一條小蛆蟲在地上扭來扭去,同時嚷嚷道:“喂,怎麼會這個樣子?快幫我解開。”
波比趴在父親的屍體上,壓抑著聲音抽泣著,好像一頭幼師在被獵人打死的母親身邊低聲嘶鳴,又似關在籠子裏無助的小浣熊,看著自己母親被皮草商活活剝皮,那是一種對未來的恐懼、對永遠失去唯一親人的痛苦回憶。
澤洛斯走到死去的法師身邊,在他們身上掏出一堆東西,然後從裏麵摸出一個小瓶子,將裏麵粉末狀物質倒在手上,扯下塔斯瓦德身上的魔法鎖鏈。
後者掙開束縛後,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走到波比身旁,安慰她說:“姑娘,我知道此刻語言是無力的,不足以安慰你悲慟的內心,我。”
波比冷冷地說:“既然語言是無力的,你又何必多說,我很好。”
說完,她把散落在地上的那副精致盔甲重新捆紮好,歎了口氣,坐在盔甲上。
塔斯瓦德對澤洛斯說:“我們先去看一看奎因警官是否安全。之後護送波比離開沼澤,帶上她一起順便幫她把這副盔甲送到德瑪西亞王城,反正我也要去拜訪弗洛林大人。”
波比突然跳起來,拾起父親丟下的大鐵錘,對麵前兩個人類鞠了一躬,然後斬釘截鐵地說:“多謝兩位先生的好意,但是波比不需要你們保護,從這一刻起,我與諾克薩斯不共戴天!約德爾人雖然個頭小,可是我們不是懦夫,我要繼承父親的遺誌,用我手中鐵錘,殺掉那些諾克薩斯狂徒!”
她說完,拎著鐵錘走到死掉的諾克薩斯法師屍體邊,掄起鐵錘,砰砰啪啪得把那幾具屍體統統砸成肉醬,鐵錘砸在人肉上發出的聲音,好像在敲一麵破鼓。
塔斯瓦德和澤洛斯麵麵相覷,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末了,澤洛斯歎了口氣說:“那就由著她吧,咱們別學那些酸臭文人,弄一些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
塔斯瓦德剛想說些感慨的話,聽澤洛斯如是說,倒有些不爽。他本人出身良好,從小受到很正統的貴族式教育,做兩首十三行回旋詩騙騙小姑娘是很拿手的。澤洛斯一張口就是“酸臭文人”,把他也給掃進去了,好在澤洛斯並沒有針對誰的意思。
塔斯瓦德手指來的方向說:“我們先去找奎因警官吧,這該死的沼澤讓你辨不清東南西北呀。”
兩人收拾好裝備,準備轉身回去找奎因,就見右方草叢動了一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窺探他們。
塔斯瓦德拔劍撲過去,喝道:“誰在裏麵!”
澤洛斯比較冷靜,他的飛天刃沒有反應,說明草叢裏的東西沒有什麼敵意。
隻見一個黑影從草叢裏蹦到空中,呼扇著大翅膀輕飄飄落到他們麵前,一對猶如皮爾特沃夫電燈般透亮的眼睛,粗壯的身軀和石化的翅膀,原來是杜朗老板店裏的那隻石像鬼傀儡。
兩人鬆了口氣,澤洛斯走到石像鬼跟前,想摸摸它的腦袋,誰知石像鬼迅速得跳開到一旁,他動作敏捷迅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石像鬼開口說話了:“加裏奧不喜歡別人摸腦袋。”
塔斯瓦德吃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他指著石像鬼大聲說:“你不是傀儡生物嗎?你怎麼會說話的?”
加裏奧的聲音沉悶卻有力,他說:“加裏奧雖然是傀儡,可是我也有血肉之軀和思想,主人創造了加裏奧,也給了加裏奧靈魂,加裏奧的生命是主人的,主人不在了,加裏奧很迷茫,加裏奧不知道該怎麼辦。”
澤洛斯哈哈笑道:“你說話真有意思,你既然有名字,那好吧,加裏奧,你可以護送眼前這位堅強的約德爾姑娘去德瑪西亞王城嗎?我和塔斯瓦德先生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辦。”
加裏奧撲閃著翅膀,一上一下的說:“加裏奧現在有了自己獨立的意識,但是加裏奧並不知道未來要去哪裏,兩位先生深受主人敬重,加裏奧聽從兩位先生的吩咐,加裏奧會保護約德爾人到德瑪西亞王城。”
澤洛斯又問:“加裏奧,你認識沼澤的路嗎?”
加裏奧說:“加裏奧經常幫杜朗老板穿越沼澤和高山去皮爾特沃夫進貨,加裏奧也去王城送過信,加裏奧懂得路怎麼走。”
塔斯瓦德和澤洛斯相視點頭,有這個石像鬼傀儡跟著波比,起碼能幫她提提行李,結伴而行也安全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