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嬤嬤為有了那麼一點懷疑小姐而暗斥自己幾下,轉而繼續咒那衣從華不得好死。
哼,也不知道哪裏跑出個女子,雖然不曾見過那賤人的麵,嬤嬤卻相信那賤人絕對是比不上自家小姐一根手指的,不顧體麵纏糾起來,憑著一味的裝乖小意,裝著幾分才女姿色,倒也將衣家人給哄住了,隻說著小姐五年未有所出要娶妾生子。
小姐那樣的人,哪裏肯與人共侍一夫,曾經的甜言蜜語轉眼就成了畫餅,小姐豈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可恨那衣從華以為小姐離不得他了,竟是硬要小姐接茶納室,不然就以七出之罪將她休離。當初嬤嬤急得派人去給老爺送信,生怕小姐受了半點委屈,豈料她轉身回來,小姐已經坐到椅子上喝茶等她收拾行裝,沒等她回過神來,就跟小姐來到這莊子上住了,第二天請了大夫回來,就查出小姐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這般轉折起浮隻把經曆過酸甜苦辣的嬤嬤也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哈哈哈,她就知道,自家小姐可不是一般人。
她從來都認為,小姐就是能去宮裏做娘娘的人呐。隻可惜幼時失落在民間,沒了初元,不然……嬤嬤見唐安將平娘照料得極好,已經沉沉入睡了,便輕輕掩上門,親眼去盯著晚上的吃食去了,這可容不得有半點失誤。
她的小姐呐,可是到哪裏都能活下來的能人呢,嬤嬤肯定自己跟對了主子,想著馬上就有軟綿綿可愛的小主子侍候了,心裏越發火熱起來,腳步又快了些。
這莊子裏的人都是人人有盼頭個個心歡喜,隻願主子小姐能平安生下麟兒,唐爺便能加賞大家。
安幼彬可是鬱悶壞了,他萬萬沒想到,他聽了祖母的話,苦心安排了這麼一場分離計,居然全沒按著他料中的結局來走,那娘子全然不吵不鬧,竟是就在衣家裏安安靜靜便接受了休書,悄沒聲息得回了自家莊子,若不是她那唐管事為了出氣幫她去衣家抬嫁妝,他還以為這事沒成功呢。
“嘖,這可真是……”真是什麼,安幼彬也說不出來,這女子怎得這般,這般,離經叛道,他不禁搖了搖頭,又想到她飛身奪命,將一個大男人斃於手下,那般冷情絕然。
“是我小看了她。”安幼彬想到那天她鮮血沾衣的模樣,心又是一跳,“這尾魚兒,也太不好抓了。”想到如今她已經全然脫了任何人的套中,隻怕想請君入甕便越發困難。
思至此,不禁深歎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