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沒有直接向布哈林核實這件事,他先找李可夫,把印成材料的談話記錄告訴他,並指責他不該與布哈林等人搞“右傾集團”。李可夫當場否認自己與此事有關,並立刻找來布哈林對質,當布哈林聽到這種情況時簡直大吃一驚。
那天,布哈林正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他的未婚妻拉林娜來了,布哈林憂心忡忡地說:“我很不愉快,心亂如麻,不得安寧,你理解我嗎?不,你還小呢,好在你還不能理解這一切。”聽到這,他的未婚妻哭了起來,他說:“我很可憐你,但我幫不了你啊!”布哈林沉默少許,傷心地說:“應該可憐的不是我,拉羅奇卡,而是農民——莊稼漢。”
正在這時李可夫激動地跑進房間,他說他從斯大林那裏得知,布哈林和加米涅夫進行了締結反對斯大林聯盟的談判,並且事先得到李可夫和托姆斯基的讚同。李可夫向斯大林聲明:這是不可能的事,是陷害。斯大林講出了布哈林同加米涅夫交談的詳細內容。看來,證據是確鑿的。布哈林攻擊領袖、謾罵莫洛托夫的事實已經被斯大林掌握了。
“這就是說,加米涅夫告密了,這個混蛋加叛徒!”布哈林氣得臉色蒼白,手和嘴唇都顫動起來。他高聲吼道:“這件事通過其它途徑是無法知道的,會見是偶然的,地點是在室外,就在克裏姆林宮,在我同索柯裏尼柯夫一起參加全會回家的時候,談話是不會被竊聽的。”(他沒有想到保衛局工作的厲害)
李可夫憤怒地說:“你簡直是個娘們,而不是政治家。你是在對什麼人推心置腹呀?……你簡直是個小孩子……看你在政治局裏怎麼交待!”麵對這種情況,布哈林無言以對。政治上的幼稚決定了布哈林注定失敗的命運。
1928年9月30日,布哈林在《真理報》上發表了一篇題為《一個經濟學家的劄記》的文章,指責斯大林的新方針,文章寫道:“我們應當……統籌兼顧,讓個人、群眾、社會和國家都能發揮主動性,我們在各種事情上都集中得太過分了。”這更加激怒了斯大林。
十一月的中央全會,主要討論1928~1929年度國民經濟的控製數字問題。在會上,就農業問題出現了激烈的爭論。布哈林、李可夫、托姆斯基在會上提出集體辭職,在奧爾忠尼啟則的斡旋下,他們三人最後收回了辭呈。
斯大林在會上作了《論國家工業化和聯共(布)黨內的右傾》的講話,在談到右傾時,斯大林說這“是一種還沒有形成機會主義的而且可以糾正的傾向”,“右傾分子”還沒有組成“派別組織”。
斯大林在會上批判右傾,但沒點布哈林的名。
全會經過激烈爭論,最後還是一致通過了《關於1928~1929年度的國民經濟控製數》的決議。
由此,斯大林得到一個重要證據:布哈林、李可夫、托姆斯基等人所投的讚成票就等於在自己的死刑判決書上簽了字,這正是斯大林需要的材料。
會後的第三天,他就利用這個決議使莫斯科市委書記烏格拉諾夫引咎辭職。與此同時,斯大林還給右傾分子們派去了“政治委員”,給政府主席李可夫派去了奧爾忠尼啟則,給全蘇工會中央理事會主席托姆斯基派去了卡岡諾維奇,給《真理報》主編布哈林派去了沙維利耶夫,給由布哈林主持的共產國際派去了莫洛托夫。規定這些部門的一切指示均需有中央代表聯署才有效,並且擁有否決權。布哈林把這稱為“建立了政治委員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