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3 / 3)

文欣看了看少年,忽然發覺,畫中的男子和少年無比相似,簡直就是同一個人!!她眼角的餘光忍不住瞥向少年的尾指——沒有,沒有那枚狐形尾戒。

黑衣少年仍舊手持手電筒,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你注意到了嗎?”

文欣點點頭:“我注意到了。”

“注意到什麼?”

“畫上的男子和你一模一樣。”

“錯了。”少年隻說了2個字,用手分別在畫上撫琴女子的粉色紗裙下麵和舞人的白色錦衣後麵分別點了兩下。

文欣定睛細看:哇!有沒有搞錯!撫琴女子粉色紗裙下麵是一條青色的布滿鱗片的可怖的蛇尾,隨著手電筒光圈的蕩漾,蛇尾似乎正在晃動。再仔細一看,撫琴女子的水晶發束,腰帶,粉色紗衣上都有蛇的花紋和圖案,而她那枚青竹葉的發簪竟然就是一條青蛇盤繞而成的圖案。而那架古琴細看之下,也繞滿棕色的小蛇。舞人的白色錦衣後是長長的白色狐尾。舞人的腳沒有落地,淩空飛到狐尾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淩波仙子。

“原來,她們一個是蛇妖,一個是狐妖。”文欣看懂了。

“不,她們不是妖怪。”少年惜字如金,說完,也不解釋,轉身走到墓室西南角。

西南角放著一具很普通的石棺。石棺長4米左右,寬約2米。棺麵花紋依稀可見。棺蓋上雕刻著無數朵芙蓉花和無數蝮蛇纏繞的圖案,較長兩麵是兩幅出行圖:一幅中,10個身著長袖的人手持一物,朝著同一方向前行;另一幅中,中部一個人騎在馬上,前後有隨行侍從,後部分有兩個人正手持劍舞,似在嬉戲娛樂。石棺較寬兩麵是兩幅圖:一幅是兩個身著長袖的人尾部似蛇一樣相交,兩人臉麵相向,各持一麵鏡子似的道具,正是“伏羲女蝸圖”;另一幅,是兩個塔一樣的建築下站著一個人,一隻鳳鳥站立在兩建築之間的樹幹枝條上。正是典型的漢代雙闕圖。這兩幅圖是漢棺上經常出現的圖。石棺放置於一個水槽般的底座上。底座四角都有劍槽。

“伏羲女蝸圖和雙闕圖。”文欣說。

“你怎麼知道的?”少年淡然如水的眼眸中終於起了波瀾。

“小時候,我和二阿公住在長白山一個小村子裏。那裏偏僻閉塞,沒有網絡,沒有圖書館,連有線電視也沒有。我二阿公連收音機都沒有買。所以呢,我就經常纏著他讓他講故事給我聽。他講的最多的,就是各種神話故事和古墓中的故事。他說啊,我們的老祖宗可聰明了,他們發明了很多很好的東西,有些還超越了現代人的發明。隻不過呢,有些遺失在曆史的長河中了。”

少年神色黯然,銳利如寒冰的眼波中蒙上一層霧氣。他在墓室地宮裏點上一支蠟燭,放在東南角方位。隨後,他拿出四支桃木劍,插進石棺底座的劍槽中。少年戴上手套,用牙咬著手電筒,從旅行包中拿出一根鋼筋一樣的撬棍,把刀鋒般銳利的一端插入石棺上一條小得看不見的縫隙中。隨著他手腕用力一轉,隻聽吱呀一聲,石棺上部被移動了。

吱呀聲剛起,他已經如一隻靈巧的燕子般幾個後空翻翻到文欣身邊,拉上文欣縱身躍起,跳到墓室的石梁上。

隻聽見墓室中漸漸響起一片竊竊私語聲,聲音越來越大,嘰嘰喳喳不絕於耳。

刹那間,少年和文欣剛才所站之處的石板已經接二連三連環翻起,出現陷坑,坑下分布長約10厘米左右的刀錐利器。顯然,如果二人還站在原來位置,必定掉入坑內的刀錐之上,鋒利的尖刀利刃將穿透他們的胸膛及五髒六腑,活著爬出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再看墓室頂,隻見墓道頂和牆壁不知何時出現了若幹金屬滑輪,滑輪上懸著幾十塊巨石。吊起之石在墓道頂部懸掛了十層,各層互不相依,由鎖鏈相連,索鏈通過石上孔洞收縮進出。

再仔細一看,刀錐利器之下還鋪了木質蹺板。少年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索鏈由石板而下,通過滑輪以隱蔽的方式連接蹺板,中間有掛鉤和脫鉤相接,遇外力壓迫可自動脫落。如盜墓者掉落下去,沒有被鋒利的尖刀利刃傷到要害的話,也會觸動蹺板,巨石落下,層層不絕,立刻把所有闖入者拍成肉餅。”

“這具石棺看起來很普通啊。為什麼你不開外麵那具玉棺,要開這具石棺呢。”文欣見他總算開口說話了,忍不住問他。

“玉棺是迷惑人的,是陪葬棺。”少年簡短地答了一句,雙手前伸,兩隻手套中彈出魚線粗細的金屬線,飛到石棺上方的一個金屬滑輪上,在金屬滑輪上繞了幾圈,他打橫一個公主抱,抱住文欣掠過刀山劍海,飛到石棺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