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楊場長在娃娃們眼裏就是特務,隻要他被娃娃們盯上,準會被蜂湧而至的娃娃們把他追得滿場跑,最後不得不承認,土基場裏的娃娃們不好對付,也就不敢再逗這些小孩尋開心了,可他仍喜歡紮在女人堆裏逗女人。
接下來大人們又稱他為老頑童,再後來大人小孩都以這稱呼他,他也很樂意接受。漸漸地因他的隨和不僅讓土基場的娃娃們喜歡他,連春春老遠看見他走來,就大聲地跟他打起招呼,連自己住哪?姓什麼?叫什麼?全告訴了楊場長:“我的大名叫孟小飛,小名是……是春春。”
“哦!我知道了,那你家住哪!”知道的楊場長又繼續問。
春春楞了一下,又抬頭看了看楊場長,豪無戒心地嘻嘻笑著,並把手裏的泥巴朝他投過去,才奶聲奶氣地說道:“你猜。”
楊場長躲過春春投過來的泥巴,摸了一下春春的頭:“不知道。”
“你太笨了,我家住在河邊,河邊。”可愛的春春用稚氣的聲音不斷重複。
“這小鬼,滑頭。”說完楊場長輕輕戳了一下春春的頭,留下她一個人玩著,又混入那些女人堆裏去。
“老玩童來啦。”女人們紛紛跟他打招呼。
“嗯。”他看也不看,直接掐旁邊一個女人的屁股後,急忙垮過地上剛脫好如豆腐塊一樣,一塊挨一塊排列的土基間的空隙,朝另一邊惦著腳尖,掬著屁股,張張牙舞爪的逃去。
惹得被掐的那女人連連嗔罵他是老色鬼,可一幫女人看他那樣逃去的背影,自然又是一輪帶有香味的“哈哈”聲。
春春也跟著這哈哈聲笑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一晃又是一年,逐漸長大的春春在媽媽蔣大妹、爸爸孟賢達的關愛下,知道區分自己的大名與小名,還有家住哪兒?也能通過大人們的形為與談話,有意無意地感知周圍的一切。
“媽媽,凡阿姨家養豬,是不是在學我家?”春春去凡凡家回來後,就對蔣大妹這樣說。
聽到的蔣大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春春?
是啊!兩家有許多相似之處,都是因為兩家的女主人走得太近,隨時都會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塊上,養豬兩人都有此意,於是一起去買,各家養一頭。
自從兩家養上豬後,兩家屋裏又多了一份煮豬食的澀臭味,一直在屋裏徘徊不散,連人的身上也會沾染上這氣味,讓春春在土基場的那幫娃娃麵前,令他們老說春春“臭”,是春春的屁股沒開幹淨,便煽著小手遠離著春春,不跟春春玩,總讓春春傷了自尊心。於是非常討厭家裏養豬,更討厭煮豬食的那種氣味,不得不跟蔣大妹說:“媽媽好臭,好臭,豬豬吃了這臭豬食,嘎嘎也會變臭,我不吃。”
“我們家不要養豬,好嗎媽媽?別人都說我們的屁股沒開幹淨。”家裏臭,哥哥也跟著春春說到。
“蔣阿姨我們家跟你家一樣,土基場裏的小孩都不跟我們玩。”凡凡也這樣說。
聽著孩子們的抗議,蔣大妹的內心酸酸的,自從來這城市後,娘仨個就屬於這城市的黑人戶,自然沒有正常的供應,一切的生活用品都要從黑市上買高價。家裏養豬也是為長身體的孩子們增加營養作想。可孩子們為這受到委屈,她不可能為了孩子們的自尊心,而把這剛買來不久的豬仔殺了,魚和熊掌隻能選其一,她隻好引導孩子們:“春春、奇奇還有凡凡,你們說肉嘎嘎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