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對了。”
聽到這裏,肖原才斷定外頭一切正常,但他不知道是該出去還是繼續偷聽,就在裏麵猶豫著。此時外麵已經不說話了,隻能聽見胡朝泰那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嚕聲。
又過了一會兒,外麵又聊了起來。
“人家睡得越香我們就越是沒法睡覺了。”李靜萍抱怨說。
“這樣還不如就在外麵坐一夜。”段克藏說。
“確實,昨天晚上躺在床上別提有多難受了。”
“其實昨天晚上我也出來坐了一會兒。”
“那你為什麼不叫我呢?”
“我哪兒能貿然叫你呢?”
這時,肖燎原下了決心,於是開門走了出來。
李靜萍和段克藏靠得很近,見到這種情景,肖燎原又想縮進去。李靜萍和段克藏同時扭頭看見了有點窘迫的肖燎原。
“你也沒有睡覺?”段克藏先問。
“嗯。”肖燎原答道,不知是該留在外頭還是該回屋裏。
李靜萍低下頭,沒有吱聲。肖燎原猶豫了一陣,覺得還是應該回屋。
“你端把椅子出來吧,外麵涼快。”段克藏看出了肖燎原的動向,於是說。
肖燎原真的端了椅子出來,放下後問:“不會打攪你們吧?”
“打攪我們什麼呢?”段克藏問。
肖燎原不好回答,隻是看了看李靜萍。李靜萍好像不怎麼高興,瞪了肖燎原一眼。段克藏要肖燎原坐下,肖燎原就坐下了。
“我還以為你們兩個……”肖燎原說了一半打住了,他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以為?以為什麼呢?”李靜萍有點反感地問。
段克藏一笑,對肖燎原說:“你不要太敏感了,嘿嘿!”
“我看他不是敏感,是根本不懂事,沒有經驗!”李靜萍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肖燎原望著夜色,沒有回答,隻是在心裏想:“我隻是沒有工作經驗,並不是什麼經驗都沒有。如果我真的不懂事,就不會忌諱那麼多了。”
李靜萍也將目光投向遠處。過了一會兒,她和肖燎原同時相互瞥了一眼。就在這時,肖燎原好像在說:“我隻不過不讓你和人家打情罵俏而已!”而李靜萍則像在頂嘴:“誰打情罵俏了?”她還對他翻白眼,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別以為誰都是水性楊花的。”
“怎麼,你們倆認識?”段克藏見狀,問道。
“也許,如果他以前生過病,可能來過我們醫院,也可能見過我。”李靜萍說。
肖燎原當然生過病,但並沒有去過大醫院,也沒有見過李靜萍。但他不否認曾經見過李靜萍,他默認了。
“噢,那你們也算是熟人了。”段克藏說。
對於李靜萍和肖燎原來說,隻要得知對方是來自巴河市,那麼,自然就會產生一種親切感;他們不但彼此間有著親切感,對於段克藏同樣有一種親切感。既然有了親切感,那麼,說起話來便不會那麼客氣了。其實,也許正因為肖燎原太在乎李靜萍,才會對她的言行過分敏感。他想,隻要自己坐在外麵,即使什麼也不說,至少也能阻止李靜萍和段克藏肆意親近。他是看出了李靜萍似乎有點不高興,但是還不能確認出是什麼原因——是因為他妨礙了她的好事還是因為他誤解了她什麼呢?
先不提李靜萍此時的心態,就段克藏來說,他是可進可退的——他確實想和李靜萍眉來眼去一番,但又不得不顧忌到肖燎原。見到肖燎原好像很在乎李靜萍,隻好打消了那歪念頭。
三個人停止說話後,胡朝泰的呼嚕聲便顯得更加吵人了——隻有很少的時候,那聲音會低下去;等過了一個低穀之後,便是更劇烈的咆哮了。肖燎原皺起眉頭,像是難於忍受的樣子。
“胡科長什麼時候走呀?”肖燎原問段克藏。
“明天。”段克藏說。“明天我也會走,但我以後還會來。”
“段記者采訪了兩天,收獲不小吧?”李靜萍說,一邊還好像在拋媚眼。顯然,她很想和大家聊起天來,這樣就可以抵禦胡朝泰的呼嚕聲了。
“這段時間對礦山來說,簡直是多事之秋啊!”段克藏故作正經地說,接著便講起了康樂礦山最近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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