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鑫一醒來“啊嘁嘁!……”感覺鼻子癢癢的,臉上有什麼東西毛茸茸的,一把抓了下來,原來是小東西,小東西昨晚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他臉上睡覺去了,被一個噴嚏打擾後,又被粗野的抓開,小東西頓時不樂意了,前爪抱著肖鑫的手,用嘴啃住,然後瘋狂的用後爪踢蹬,並發出呀呀的聲音,貌似小東西沒怎麼用力,那小乳牙和不怎麼尖銳的爪子撓的肖鑫手心癢癢的,惹得肖鑫頓時憐愛之心泛濫不已“前世想養隻寵物一直因為時間和工作的關係沒有落實過,如今讓我碰到你,也算是緣分吧,小賊,以後跟小爺混了如何,我保證有我一口吃的,就絕對有你一口喝的,怎麼樣?”說完,肖鑫自嘲的搖了搖頭,我這是犯傻了還是咋的,跟這麼一個小東西說,它能聽懂麼?是了,天天在山中挺無聊的,由你陪伴總好過老頭子日日嘮叨。
或許是因為小東西聽懂了肖鑫的心聲,竟然停止了撓抓,伸出那粉紅和的薄薄的舌頭,輕舔著肖鑫的手指,用那幽怨的眼神看的他更鑒定了自己的想法:人活一世,總會根據自己的情誌而行,忽視了太多的情感,總覺得自己缺愛,從不考慮已有的富足,而追逐那些得不到的夢想。人常說: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千年才修得共苦同甘。看著小東西,望了望還在打著呼嚕的老頭子,頓時覺得自己少了點什麼,是前世的父母恩情未報?是了,他們一定肝腸寸斷吧,白發人送黑發人,也許他們不用再為一個不成器的兒子而操心也算是一種福氣吧!每每回想起自己不成器那段時間,總會用不輕易的言辭把父母刺激的心力憔悴,每每回想到自己稍微一吐露輕聲的念頭的時候,父母那極力的挽留,那無聲的付出,那讓人心酸的忍讓都了讓他覺得活著其實太不容易了,大學享樂了四年,做了許多不是人幹的事,學別人啃老,學別人泡妞,學別人曠課,跟人比掛科……所有的所有像是昨天才發生一樣,還有那兩個溫柔的姑娘,當了媽媽放棄了學業,還有那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的骨肉,他們還好麼?
也許是因為感受到了肖鑫的悲傷,小東西爬上他的肩膀,伸出舌頭舔舐著他的脖頸,這無聲的安慰是此刻肖鑫得到的最大鼓勵,使他堅定了這一世的目標,好好活著:不管多心酸,不論多痛苦,都堅強的活下去,不為爭名,不為奪利,隻求心安,自己過的好,也算是圓了父母的一個夢想吧,如果人生坦途一片,自己也算是沒有喪失老天給的這次重生機會,若是不幸,就當為了前世的種種罪責贖身。
看著無邪的小東西,心中一片寧靜“從此你就叫少白吧,也算勉勵自己不再像少兒時那麼白癡,作出那麼多錯事吧,送給你,也是送給自己,共勉。”不論少白願不願意這個名字,他抬頭閉幕,深呼吸了一下,靜靜的站著。
剛準備起來出去看看今天的太陽,突然發現自己站久了,腿竟然麻了,稍微活動了一下,將少白抱在懷裏,靜靜的感受陽光,感受萬物,感受自然的寧靜。到了前院的老樹下,抱膝而坐,盯著眼前的落葉,久久出神,少白看他好久不理自己,就跳過去,把樹葉叼了過來,放在他眼前,肖鑫頓時樂了,覺得自己沒白收這個小弟,好溫馨,好體貼,抓起小白,接過樹葉,將樹葉放在自己眉心:“我肖鑫這一世隻求問心無愧!”然後看了眼少白,像是更加鑒定自己的目標一樣,仰頭望天。
陡然飛來一腳踹在了肖鑫屁股上“大早上叫喚啥叫喚,還叫不叫老子睡覺了,這才幾點,你起來這麼早是想幹啥你說?一天多吃一頓飯得浪費多少糧食你算過沒有?老子供你吃供你喝的你不感恩也就算了,大早上吵吵的讓人不得安寧,幹淨熱飯去,老子餓了!”說著打了個嗬欠,看了看天,又伸了個懶腰,慢悠悠的往屋裏走了。
“老頭子,不是我說你,你下次能不能好好說話,你看看我這屁股,左邊明顯比右邊大那麼多,還有,這大熱天的熱啥飯啊,喝涼的多舒服,你實在嫌涼吃完了曬曬肚子不就行了麼?我出去找點東西,中午飯還沒著落呢!”說著不管老頭子答應不答應就要走。
老頭子猛的回頭,撿起地上的石頭就往過來扔,肖鑫拔腿就跑“還用你教老子,這都是老子當年玩剩下的,趕緊滾犢子,中午沒找到東西不用回來了,我先睡會去,對了,那個葫蘆山別去了,那最近不知道怎麼了,不怎麼太平,聽說……反正你別去就是了”。
回頭看了老頭子一眼,趟著齊膝的雜草,慢慢往樹林那邊去了,朝陽透過樹葉,灑下密密麻麻的光斑,一道道光柱,像是激光劍一樣,一束束的剛硬,筆直,遠處不知道什麼花,開了一片,紫汪汪的,像是水晶一樣,熠熠生光,不時隨風搖擺,猶若果凍,顫顫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