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宛兒,不,我該叫你什麼?”孝莊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
看這情勢,我是沒活路了,索性豁了出去。
我徐徐起身,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膝蓋,拍淨裙擺上的灰塵。
“我想你可以叫我沐夏,我來自21世紀。”我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恐懼,對著孝莊,蘇麻喇姑還有秋兒揚起一個驕傲又自信的笑容,它是來自21世紀女性自由的笑容,是這個時代的女子所不具有的!
“是,秋兒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是衛吟宛。我在那個時代時,不慎落水。醒來便已經來了這裏!我想所謂的借屍還魂就是我這樣了!”
“你,你真是大膽,哀家允許你站起來了嗎?”孝莊氣憤的站起,蘇麻喇姑也責怪的看著我,“不可無禮!”
“我以前遵守這些禮規,隻是因為我礙著自己衛答應的身份,如今,身份已經被戳穿,我便作回自己,在我的那個時代,人人平等,除了祖宗父母,無需向任何人下跪!”我傲然的說,不知道自己是哪兒來的勇氣,也許是想把這幾年對這些禮規的不爽發泄出來罷了!我想我這樣的不計後果,大概就是因為我已經把自己逼到絕路了,橫豎不過一死,死也要死的有氣節!
“你,骸以前到沒發現這麼伶牙俐齒?!秋兒,你繼續說!”孝莊看來對我這“不守禮”的行為氣得不輕,不再看我,便又去問秋兒。
奇怪?除了這些,我還犯了沒什麼罪?還有什麼可說?很快,我發現我錯了!!
“不僅如此,她還與納蘭大人糾纏不清。這些就是納蘭大人在江南的幾年,與主子通信的信件!”說完,便呈上一堆的信封,我瞥了一眼,的確是納蘭大哥的字,可是,為什麼,我卻不知道?難道是秋兒自己收了起來?難道,她們早就在籌劃了,不覺心涼,這個皇宮,真的,無人可信嗎?
“終古閑情歸落照,一春幽夢逐遊絲,信回剛道別多時。”
“最是繁絲搖落後,轉教人憶春山。湔裙夢斷續應難。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哼。到真是情意綿綿!無論你是誰?但衛吟宛畢竟是妃子,你怎麼可以與侍衛私通?”
天!搞了半天,原來不隻這一個罪名!說我跟納蘭大哥有私情,也太誇張了吧!還有這秋兒,從她的神情看,她怕是想趕我賺讓我把她主子送回來。可是,她說的這段話,不等於也把自己的主子往火坑裏推?
“太皇太後,如果你說我借屍還魂有罪,我無可厚非,但,與侍衛私通這事,沐夏可無法承認!且說這衛吟宛與納蘭容若,原本就是表兄妹,親近是當然的,而我來了以後,也很快的與納蘭容若瞥清關係,因為我知道這其中厲害。還有,這些書信,隻是我與納蘭容若的承諾,他答應我會將自己的新詞寄給我,這詞嗎?納蘭容若本是多愁善感之人,寫出的詞自然情真意切,不然,何以服人?!”我冷笑的看著孝莊,我看你還有什麼可找我的碴兒~!
想到這裏,我不僅駭然,納蘭容若是康熙二十四年死的,如今已是康熙二十四年,看來,我是見不到納蘭大哥了,這樣也好,可以讓衛吟宛見到他最後一麵。
“你也不用辯解!光是你借著衛答應身子迷惑皇帝的事,就已經難逃一死!”孝莊的不安也是刹那間的,也是,她這麼老謀深算的人,怎需跟我計較?再宅在這個地盤上,她是屠夫,我隻是魚肉,她說殺就殺,我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嗬嗬……如今汝為刀俎,我為魚肉?我的確再辯解也沒用?隻是,太皇太後,您難道沒想過,那個告知你真相的人又是否可信?她當真是因為怕我惑害皇上,而告訴你的嗎?還是,你能告訴我,這紫禁城內,又有誰可值得你相信?或者說,這紫禁城內,有可以互相相信的人,嗎?”
在場的另外三人都被我這番話愣住,我又多了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吧!
“我不想知道,那個躲在簾後的人是誰?因為,我知道,今天被叫到這裏,我就無法回去了,也就是說,我要離開了。我不想帶著仇恨離開!但是,我仍然想好心的告訴那簾後的人!……”不知不覺中,淚已經流了下來,我深呼吸,走到那珠簾前,卻並未掀開,“人在做,天在看。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無論怎麼搶,他都不會是你的!還有,若是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切不可厚此薄彼,還有,犧牲我一人就行,你也為你的那兩個兒子,積積德吧!”最後那幾句話,我說的很低,但我知道那簾後之人一定聽到了!因為那簾子已經在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