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辰微微頷首,道:“原來如此……那蘇大姑娘,是否對季雲卿有意?”
秦元君眨眨眼,微笑道:“此是季兄私事,那我便不知了。”
“他人之事,咱們不要再花心思了,”秦元君攬住溫良辰的肩膀,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眯起眼睛道,“咱們許久沒在一處兒了,太子妃可有想我啊?”
為了讓溫良辰恢複身體,她生下秦丹陽後,足足修養了三個多月,秦元君等得是迫不及待,今兒女兒百日宴結束,他便已經忍不住了。
溫良辰臉頰一紅,一拳擊在他胸口上,推搡道:“你都已經當爹了,如何還如此沒羞沒躁。”
“當爹又如何?”秦元君不羞反笑,反而湊過去,在她脖子上吸了一口氣兒,“你提到丹陽,我心想,幸虧咱們殿夠寬,否則,就以丹陽那嗓門兒,咱們今晚別想高興了。”
“……你。”溫良辰剛剛轉過頭,誰料嘴唇一熱,被他堵了回去。
宣德帝在溫良辰生產那日暴露本性,早已激起秦元君心中怒火,如今京都看起來一片風平浪靜,其實底下早已暗潮洶湧。
因薛揚在錦衣衛中之故,錦衣衛指揮使棄暗投明,另投秦元君門下,而在去年,季大老爺從金吾衛調至五成兵馬司,任正指揮使,在宣德帝不知道的情況下,京都的兵力已大部分控於在東宮手中。
溫良辰在後來得知宣德帝行為,自是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自那以後,她比平時更多了個心眼,出門後必會浩浩蕩蕩帶上不少人。
比如今日,她抱著秦丹陽前往永壽宮,探望曾經照顧元貞皇後的如嬤嬤,身邊依然帶上了近十位內侍。
如嬤嬤年紀大了,行動不便,水心受溫良辰之命,時常前往永壽宮來探望。在昨日,水心愁眉苦臉地來報,如嬤嬤身子恐怕不行了,於是,溫良辰今日便動身來此。
“太子妃……”如嬤嬤半躺在榻上,麵色灰白,大有油盡燈枯之兆。
見溫良辰抱著皇長孫女親身前來,如嬤嬤驚得從榻上翻身而起,抖著身子還要行跪拜之禮,溫良辰忙道,“嬤嬤身子不適,本宮特許你免禮。”
如嬤嬤堅持要將禮數行周全,溫良辰隻好任由她施為,命水心好生扶著她。
“太子妃居然還惦記著老奴,平日不僅給老奴送吃送穿,還派水心姑娘過來看顧,老奴真是老天眷顧,居然受太子妃如此大恩大德,”如嬤嬤老淚縱橫,激動得難以自持,“老奴謝太子妃之恩。”
“如嬤嬤是照顧母後身邊的老人,乃是本宮該做之事,當不得如嬤嬤如此大禮。”溫良辰將正在吃手的秦丹陽抱過去,道,“這是小皇孫女,今兒帶過來給如嬤嬤瞧瞧。”
“好,好,咱們皇長孫女長得真周正,今後必定和太子妃一樣,是個溫柔善良的大美人兒。”如嬤嬤看著秦丹陽,慈祥地笑了起來。
溫良辰將秦丹陽交給純鈞,神情嚴肅,說道:“聽說嬤嬤近兒身體不適,為何不傳太醫來瞧?”
秦元君也關心如嬤嬤的身體,偶爾會問上一問,因此,溫良辰對如嬤嬤之事極為上心。
如嬤嬤神色一黯,歎氣道:“多謝太子妃關心,老奴的身體,老奴自己清楚,恐怕老奴沒有幾日了。”
“……還請嬤嬤保重身體。”既然如嬤嬤自願如此,溫良辰也無話可說。
二人又說了幾句家常,溫良辰見如嬤嬤神情萎靡,便準備起身離去,就在此時,如嬤嬤抬起頭,說道:“太子妃請留步,老奴有幾句話,要向太子妃澄明。”
溫良辰見她說得鄭重,便應話屏退左右,她剛一落座,便聽如嬤嬤道:“老奴已經沒幾日可活,本想將此事瞞下,隨著老奴埋入土裏。但是,太子妃一直真心對待老奴,老奴心中過意不去,即便是拚了這條命,也要將真相告訴太子妃……”
“如嬤嬤且說無妨。”溫良辰微微一頓,如嬤嬤說得極為鄭重,直覺上,讓她覺得不會是一件小事。
如嬤嬤看了周圍一圈,緊張地湊近過來,壓低聲音道:“太子殿下出生那日,老奴曾經仔細見瞧過他,這位黑眸的太子……恐怕不是元貞皇後之子。”
溫良辰瞬間睜大雙眼,被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老奴之所以未在陛下麵前揭穿此事,是因為元貞皇後希望襄城公主繼承大統……即便太子殿下可能被和親王掉了包,但是,您是襄城公主之女,如今又是太子妃,同樣能保證皇家血脈不斷。”
作者有話要說:=V=埋了一百三十多章的伏筆我也是蠻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