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隻白白胖胖的小鳥撲扇著翅膀繞著一個低矮的茅草屋繞圈圈,嘴裏還適時發出一陣悅耳的鳴叫聲,在寂靜的暗夜裏顯得格外心悸。
一隻灰色的小鳥突然衝上去,伸出了短短的翅膀,對著歡脫地蹦著的小白鳥就是一翅膀,嘴裏還配合著發出“啾啾”的叫聲,像是訓斥。
小白鳥委屈地扭扭身子,轉身一個俯衝就栽進了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的男人的懷裏,翅膀還一直指著空著的小灰鳥,嘴裏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似乎是在控訴。
男人輕笑著順了順小白鳥的羽毛,在看到它小小圓圓的身體後,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夙夙,小月月這是怎麼了?”
看見男人歎氣,小白鳥伸出小小的腦袋,用頭上的那個小肉團去蹭著男人的手心,小豆眼眨巴眨巴地看著躺在草鋪上,緊皺著眉頭的許如月不解地問道。
“夢魘了。”男人歎了口氣,伸手撥開躺在地上的女孩一縷黏在額頭上的發絲。
“你們怎麼會來南海?”
小灰鳥已經從半空中飛了下來,落在清夙的肩膀上,一邊伸出尖尖的喙梳理著自己的毛羽,一邊問著躲在清夙懷裏的小白。
“不知道,我們從石室裏回來之後,她就急急地趕過來了。”
在清夙麵前的小白很是乖巧,一點都不見以往的囂張,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正常起來。
“從那個大怪物手裏逃出來的?”小灰同樣栽進清夙的懷抱,撲著翅膀拍了一下小白的腦袋,“那個老怪物是不是威脅你們了?”
“沒有啊,隻是讓小月月把封家的子孫帶過去,讓他們來祭拜一下。”
小灰不解地歪了歪腦袋,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為什麼小月月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趕往南海呢?這裏可並不太平。
聽著兩隻小鳥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原本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驚得旁邊的兩隻小鳥一個沒站穩,在他的懷裏打了個滾,之後兩隻鳥,四隻小豆眼齊齊望著他,帶著驚恐。
太詭異了,半夜這麼笑是想要嚇鳥嗎?!
而男人卻一點沒有關心兩隻小鳥看向自己的目光有多麼奇怪,他隻是低著頭,看著緊蹙著雙目的許如月,伸手想要抹平她眉間的皺痕。
真是沒有想到,在對一千多年前的恩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這個小姑娘居然能夠僅憑著預感甩了那個石室裏的怪東西就往南海跑。這是想要來找自己尋求庇護?
幽黑的眸子中有血色的光芒一閃而逝,看著睡夢中依然緊蹙眉頭的女孩,清夙低頭輕笑。真是野獸一般的直覺。隻是很可惜,她甩掉了一個小麻煩,但是卻一頭栽進了他這個大麻煩裏。
真是不知道該誇她是精明啊,還是遲鈍。
隨隨便便就將自己的信任托付給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這可真不是什麼好的習慣。
抬眼望了一眼已然發白的東方,男人微微眯起的眸光中帶著一抹深邃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