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哭得更厲害了,我很自然地幫她把孩子接過來抱在懷中:“快走吧,你的寶寶很難受。”
“好。”她說。
好像勉強打起精神來,帶著我穿過一個大場子,再上了一個斜坡,這才在一家小院落門口停下腳步,拿出褲袋裏的鑰匙打開大門:“家裏太亂了,你別見笑。”
“沒事。”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有意退後一步,將大門往裏反鎖上。
進了正屋,小孩的臉色已經變成灰黑了,哭聲也隨之有些怪異,我有意抱著他站在一個光線暗淡的角落裏,對女人說:“你去廚房倒些水來。”
“好。嘻嘻……”女人突然笑了一聲。
笑得我頭皮瞬間發炸了,我問她:“你笑什麼?”
“不知道,我控製不住。”她說,這一次雖然沒有笑出聲,可是嘴角上,始終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好,快去打水吧。”我努力控製著自己。
女人便看了我一眼,然後掂著腳後跟走出去了,我急忙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孩子,哭聲嘎然而止,孩子圓乎乎的臉已經變得像一個發了黴的黑麵包,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陰惻惻的盯著我,驀地一下,突然咧開嘴笑了。
事不宜遲,我將孩子放到破舊的沙發上,迅速從包裏拿出一張黃色符咒貼到他額頭上,隻有這樣在他不腐化之前,老道長還可以做法事超渡他。
剛做好這一切,身後響起‘呯’的一聲玻璃碎裂聲響,嚇得我回頭看去,看到那女人就站在我身後不遠處,大概是看到這一幕,所以嚇得手裏的杯子掉了。
“你對我的孩子做了什麼?”她問我,明明是一句質問,是擔心和害怕,可她的嘴角上依然那樣似笑非笑的樣子。
“孩子中邪了,你看,他現在貼了符咒,睡得多香。”我站起來,引誘她靠近孩子,隻有她靠近孩子才會把背露給我,我才能輕鬆製服她。
哪知女人竟然站在原地不動,而是歪著頭,‘嘻嘻’笑了一句,目光裏閃動著困惑的光茫:“奇怪啊,我為什麼總是在笑?”
“奇怪,我真的很想笑。”她再度說了一句,隨著說話的聲音,她的頭,微微從歪著的角度再往一側扭轉過去,下巴從前胸轉到肩膀上,可眼睛卻要努力的斜過來看著我。
咯吱咯吱,她脖子上的骨骼碾動著發出恐怖的斷裂聲響。
我崩潰的看著這一幕,女人轉動著脖子的畫麵像一個機器人,她在努力找準那個點,隻到,一個黑漆漆的後腦勺對著我。
“嘻嘻!”
笑聲在光線漸漸暗沉的屋裏再度響了起來,我急忙從包裏拿出一張老道長事先畫好的黃符咒,啪的一下子貼到了她的胸口上,符咒貼額頭蒙天眼,貼在胸口上蒙心智,不管怎麼說,事情來得太突然,我也總不能繞過去找到她的額頭再貼,隻能應急一下了。
哪知符咒貼上去後,女人竟然抬起依然放在前麵的手來,一把將符咒給撕掉了,然後又咯吱咯吱地扭過頭來,臉上的笑容依然在,那笑容似乎很詭異的凝固在那裏。
我緊了緊手裏的銅錢劍,若不是心軟想讓她受老道長的超渡,我也不會隻用那區區一張符咒,這下隻能掏出銅錢劍,先將她製服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