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欽活了,所以我不能死。”我堅定的看著貘:“你不明白人世間的情情愛愛,自然不懂得,其實愛不用太長,隻要能擁有一段完整的一生一世,就夠了。”
對普通人來說,愛一生一世也許太長,可對一隻上古神獸來說,人類的一生一世,他完全沒有概念。
貘綠色的眼裏閃著某種凜冽的光茫,那視線像一隻手,似乎像要把我剝開,很透徹的了解一下人類的心髒。
“少奶奶,你感覺怎麼樣了?”門口突然響起阿布的聲音。
我沒回答,但貘卻驀地轉身,消失在空氣裏不見了。
阿布推開門,看到我就站在床腳邊上,覺得自己有些唐突,急忙垂下眼睛:“我以為你還在睡,所以進來看看。”
“我沒事了,你去泡一杯王爺喜歡喝的茶,我給他送去。”
“好。”阿布抬起的眼睛裏帶著一絲疑問,他大概沒想到我竟然會好得這麼快吧,我也沒想到,如果貘不來的話。
阿布走後,我整理了自己的衣領,順了順頭發,對著鏡子中的自己拍了拍臉頰,告訴自己,杜明月,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來。
不出所料,當我端著茶水走到書房門口時,趙欽並沒有應我的門。
我把托盤放在地上,從自己頭上扯下一根頭發,念咒將頭發塞進了鎖眼裏,哢嚓一聲,門鎖開了。
“就算要看書,也要喝了這杯茶。”趙欽依然坐在那個龍紋地毯上,這一次,他手裏捧著一本厚厚的書,他看得很認真,甚至都沒有抬眼看我一下。
當我將手裏的青花瓷杯遞到他眼前時,他終於抬起眼來:“你怎麼進來了?”
“用你教我的招,頭發絲,還記得嗎?”我笑看著他。
“哦。”
他又想繼續看書,他不問我,身體怎麼樣了?
我不介意,我將他的書給強行拿了過來:“有個案子想要問問你,我遇到了疑問,解不開了。”
“什麼?”他的視線有些飄。
“劉凱如說他的妻子是一隻蜘蛛,而且她化成蜘蛛的時候,像一團頭發,沒有身體,隻是一團能隨著風吹動的頭發,我親眼看到過,不確定那就是劉凱如嘴裏的蜘蛛,但是當我將那團頭發放在紙裏的時候,它卻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它……”
“阿月。”趙欽眼眸一縮打斷我:“你這是想要轉移我的注意力嗎,你知道的,案子的事應該去問老道長。”
“不,我隻是想你能放鬆一下,不要那麼緊張。”
“阿月。”趙欽驀地抬起手來用手背摩挲著我的臉頰,聲音低沉堅定:“別管我,我沒事,你去查案子吧,讓我們各自分開工作幾天,好嗎?”
他眼裏的堅定讓我陌生。
我端著托盤走出書房時,突然有種想要哭的衝動。
“少奶奶。”阿布就站在門口,他接過我手裏的托盤,眼裏流露出憐憫。
“我沒事。”我強撐著擺擺手:“我去孤兒院看看阿丁,你不要打擾王爺看書。”
“好。”
其實看阿丁到也還是其次,我隻是下意識裏想要逃離……趙欽的緊張和焦慮,不僅讓他失了方寸,也把我逼得喘不過氣來。
孤兒院大門從裏麵緊鎖,為了保障孩子們的安全,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進去的。
我站在門前猶豫了片刻,還是放棄了敲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