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整整用小火煲了一個小時,在這段時間裏麵,我說服趙欽上樓換了身衣服,再讓他泡過熱水澡。
從我們這裏再到青鵝山,如果像我一樣的普通人,來來回回怎麼著也得三天以上,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總之這一身疲累和風塵仆仆,讓人看著心疼。
“少奶奶,時辰到了。”一個小時後,阿布來敲房門。
我正在給趙欽扣白襯衫紐扣,他刮了胡子,整個人又變得清爽幹淨,我給他扣紐扣的時候,不覺啞然一笑,這麼久以來沒有發現,原來我杜明月,竟然也有這般溫柔的時候。
趙欽轉身急著去開門了,他沒有看到我笑。
我們下樓後,湯藥已經被阿布倒好涼在桌子上,那是一種暗紅於褐色交織的顏色,看著就令胃裏不舒服,藥味兒很重,藥碗旁邊,阿布貼心的放了幾粒話梅糖。
“我翻了所有的書,終於找到點眉目,相信一定會有些作用。”趙欽親手將藥端給我。
迎麵就是一股很難聞的味道,隻是在他的期盼目光下,我隻能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然後端起碗一口氣喝了下去,味道很不好,酸甜苦辣一起向胃裏衝去,我想吐,可還是生生壓住,阿布急忙遞過來的話梅糖被趙欽擋住:“不可以,這會影響藥性。”
“我,我沒事。”我生生地將胃裏和舌頭上的不舒服給壓住,這種感覺才剛剛消退一些,整個人便開始有些發涼:“怎麼回事,身子有些涼?”
“這很正常,說明藥起作用了。”趙欽將我抱起來放到沙發上,冷聲道:“阿布,去拿條薄毯下來。”
“是。”阿布急急忙忙地轉身上樓。
“我看看,起作用了嗎?”阿布一走,趙欽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拉開了我胸前的衣服,隻一眼,他的臉色便凝固在哪裏,憤然和惱怒很明顯寫在臉上。
“王爺,沒事的,等以後有了其他藥再試就行了。”隱隱不好的感覺,我急忙去拉他。
“為什麼,為什麼不管用?”趙欽頹然地兩眼一暗,我拉著他的手,他卻一點都感覺不到,而是站起來,驀地轉身一躍飛上了二樓樓道。
“趙欽,王爺。”我尖叫。
他沒應我,也沒理我,愛我,讓他失去了本應該有的理智。
‘嘭’一聲重重的摔門聲響徹整幢別墅。
阿布正好抱著薄毯來到樓梯口,他愣在那裏,又急急匆匆的向我跑來:“少奶奶,怎麼回事?”
“藥沒有成功,王爺滿懷希望卻沒有一點效果,他在生自己的氣。阿布,不要去打擾他,讓他自己呆一會兒。”淚水在眼裏打轉,我接過阿布手裏的毛毯裹住自己:“我很冷,你扶我上樓去臥室裏躺一會兒。”
“少奶奶,我去叫主子出來看看吧,這藥不會毒害到你吧?”阿布一臉揪心。
“沒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可能是藥性至寒才會這樣。”
真的很冷,毛毯裹在身上,還是有種站在冬天大雪裏的感覺,藥一定出問題了,隻是穿腸過的東西一時半會恐怕消退不掉,而且我也不想讓趙欽自責自己。
上樓安頓好我,阿布出去後,我緊緊地卷縮成一團,眼睛突然又酸又痛……
就在這時候,身後突然一緊。
一隻勁臂伸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我。
雖然冷得四肢有些僵硬,可我思緒是清楚的,我急忙扭頭一看,一雙綠色的眼睛近在咫尺。